劉金堂和張棟樑都看到了周於峰,點頭示意了下後,便繼續與剛剛的人聊著天,但張棟樑的動作是有些大的,對周於峰的態度,看起來很是熱情。
「周廠長。」
隔著老遠,一個年男人稱呼一聲周於峰,又點點頭示意了下,而那張臉,顯然是熟悉的,但周於峰一時想不起他的名字。
也同樣笑著點點頭回應。
是叫白國廉?關於那個年男人的印象,一點點地浮現起來。
周於峰第一次與沈佑平在外資飯店裡吃飯時,就是他招待的。
這時馮喜來湊到周於峰身邊,低聲介紹了起來:
「那位剛剛向咱們點頭的,叫白國廉!
浙海市第一家外資酒店,就是他開的,當時也是沈佑平引進的,飯店裡的職工,都是清一色的浙海市插隊知青,沈書記在安排就業這項工作上,可是盡心盡力。」
周於峰輕點了下頭,又耐人尋味地看了馮喜來一眼,馮叔的這股勁,跟此時的李康順很像了,話語,竟是對沈佑平的敬佩。
「馮叔,這位白老闆,我之前有過一面之緣。」
周於峰淡淡說道,見馮喜來點了點頭後,兩人也便往著人多的那裡走去。
可沒多走幾步,迎面走來的年男人,竟然是一把拉住了周於峰的胳膊,兩人對視片刻後,笑語道:
「周廠長,有些事跟你談一談,我們借一步說話。」
周於峰微微蹙眉,仔細打量了下年男人,陌生的面容,自己並不認識,但能來到這裡開會的,肯定是要職人員,也便謙和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好的,可以。」
隨之周於峰與年男人並肩往前走去,拐到另一側的廁所那裡時,年男人才是停下了腳步。
只見年男人咧嘴笑了笑,用一種驚奇的眼神打量起周於峰,從上到下,看得非常仔細。
周於峰也低頭看著他,被陌生人這樣看,心裡竄起了陣陣怒火。
可一下秒,年男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是讓周於峰感到一瞬間的恍惚。
「周廠長,冒昧了,我叫馬勤寶,在西南裝置總廠任職。」
馬勤寶認真說道。
是他?胡漢當時作假的合同上,就是留得這位的電話,也是透過與他的電話溝通,才將整件事情紕漏出來。
「是您呀!」
周於峰驚呼一聲,趕忙伸出手,與馬勤寶的手握在了一起。
「周廠長,當時幸虧有你的檢舉與堅持,克服種種困難,把胡漢的事情檢舉出來,不然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很可能會造成更大的安全事故。
到時候別說是康廠長了,就連我也難咎其責,臨水鋼廠沒有定時更換裝置,應該好好盤問清楚的,是我工作上的嚴重失職。」
馬勤寶的話語帶著一絲愧疚,握著周於峰的手,不斷地加大力度,情緒也漸漸變得激動。
一時間,周於峰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這些話了,總不能帶著批判的語氣,去指責幾句,質問你為什麼要工作失職,導致之後發生的連鎖反應等等。
沒有意義且還會惹人不悅的話,是沒有必要去說的,圖自己一時嘴上舒服,周於峰已然過了那個階段。
稍有停頓後,周於峰淡淡說起:
「康哥倒是經常跟我談起您的工作嚴謹,馬局長,會議馬上就要開會時了,我們還是先去那邊。」
「嗯,好,那我們走吧。」
馬勤寶點點頭,與周於峰邊走著,閒聊著一些話題。
但周於峰剛剛的那句「倒是經常跟我談起您的工作嚴謹」的話,馬勤寶心裡一直在琢磨,這年輕人應該是在影射一些意思的。
不過看著才二十出頭的年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