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我敢!”
康王頭皮劇痛,生怕脖子被拉斷,拼命把頭向後仰,嘶聲大叫,“誰!誰!容楚!我跟你沒完……”
喉嚨被拉直,他的聲音聽起來像只垂死的山羊。
拉著他髮髻的容楚忽然鬆手,把他腦袋向前狠狠一撞。
“咚。”康王的腦門重重撞在殿門的黃銅紐子上,伴隨“啊”地一聲慘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驀然一聲狂笑蓋過了他的慘呼,那笑聲如此巨大,驚得大臣們齊齊原地一跳。
景泰藍抓著一張紙,雙手叉腰,仰天大笑,小胸膛一鼓一鼓,連腮幫子都在發亮。
小皇帝平日裡乖巧機靈,有時候還羞澀甜蜜,秉持皇家尊貴教養,說笑不露齒也不為過,此刻笑得瘋癲狂放,所有大臣心中都驚悚地飄過四個字“皇帝瘋了!”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景泰藍唰一下跳過來,騎在康王身上,啪的一聲把那張紙,惡狠狠拍在他臉上。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他尖聲叫道,“捷報!捷報!太史總督於九月二十四,抵達黑水峪,士氣大振,反攻東堂,逐東堂出黑水峪海域!九月三十,兩國第二次接戰,太史闌親自督戰,南齊再勝。擊沉東堂戰船兩艘,擊傷南洋炮戰船指揮統領畢鑫!”
朝野寂靜如死,康王瞪大眼睛,眼底剛才被撞出的漩渦,此刻換成痛恨和驚恐。
他腦門上,一顆和黃銅紐差不多大的包,正慢慢冒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景泰藍把三天的焦慮、擔憂、壓抑和憤怒都在此刻笑了出來,“他孃的什麼叛國潛逃,什麼嫁往東堂,什麼連戰連敗,什麼辜負皇恩……誰讓你們停止治療的?統統給朕滾回去吃藥!”
他把那張紙再次從康王臉上抓下來,龍爪手用盡全力,康王的臉皮子上頓時多了五個深紅的爪印。
群臣噤聲,只敢低頭看地板,那張捷報拍在康王臉上,何嘗不是拍在他們臉上?
景泰藍騎在康王身上,大聲道:“傳旨!太史闌升一等伯爵,賞帶刀御前行走。並麾下將官各升一級。賞黃金千兩,錦緞百匹……”一口氣滔滔不絕說下去,直到章凝拉他袍子提醒,“陛下,不能再賞了,再賞您過年就沒錢做新衣了”才肯住口。
“陛下……”被景泰藍騎得胸口發麻的康王,不得不小心翼翼提醒,“請讓微臣起身……”
景泰藍眼睛一瞪。
“你為什麼要起來?”他道,“你現在不應該趁勢鑽入地洞裡去嗎?”
康王一張小白臉漲成紫紅色,吭哧半晌才道:“陛下,您怎能對王叔如此?剛才容楚還重手毆打我……”
景泰藍這才想起什麼,隨手將小筒遞給容楚,對他眨了眨眼睛。容楚手一顫,將小筒攥緊。
“微臣毆打殿下了嗎?”容楚詫然道,“微臣是在救殿下啊。”
“放你娘……”康王差點也學景泰藍爆粗口,趕緊收住,怒道,“你救我,有你這麼救的?”
“那王叔你要不要解釋下,你剛才在做什麼?”景泰藍騎在他胸口,居高臨下問他。
康王窒了窒,立即義正詞嚴地道:“這是議事大殿,國家中樞,陛下和群臣都聚集在此,何等重要的地方,怎麼能容許鴿子隨意進入,這萬一鴿子是刺客放的呢?這萬一鴿子身上帶毒呢?這萬一鴿子動動翅膀,有毒粉落下來,傷及陛下,微臣等萬死也不足以贖罪,所以微臣奮不顧身,冒死攔下鴿子……”
“所以你還無比忠誠地把信筒搶下來,怕信筒有毒,為了保證朕的安全和群臣的安全,冒死先把毒給吃了下去?”景泰藍聲音清晰,群臣們頭垂得更低。
饒是康王臉皮厚如城牆,此刻小白臉也變成了紫紅臉,卻仍咬牙道:“是!微臣待陛下拳拳之心,可昭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