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地把自己在某處出現的訊息,散佈開去,而且,越轟動越好,越多人看見越好,如此,也便達到了公開露面安定人心的效果。”
“殿下高見。”護衛心悅誠服,卻猶有疑惑,“那她會去哪裡?”
錦衣人負手閒閒看向前方,“除了妓院和小倌館,還有什麼地方,人流更多更雜呢?”他想了想,道,“小倌館?”隨即又搖搖頭,“不,妓院。”
……
十九樓今天下午,熱鬧得快要進入十八層地獄。
先是來了一個少年公子,雖然衣著有點凌亂,似乎還沾著點血跡,但神情氣質,迥然不同於常人,老鴇向來眼毒,一看那人進來,便笑迎了上去,“公子,你可來啦,蘭香可等你很久了喲。”熟門熟路地打著招呼,一膀子就把人給拐了進來。
那少年清秀的面容上便微微現出赧色,卻是一閃即逝,隨即神態如常,隨手掏出一張銀票,斜眼看著老鴇,“什麼蘭香菊香?聽名字就俗不可耐!給我尋你們這的妖桃兒來!”
老鴇的眼珠子定在銀票面額上,閃了閃,立即笑得滿臉粉簌簌地掉,“妖桃兒馬上就來!就來!”
城西這裡雖然全是三流妓院,但也正因為三流,妓女們更放得開,拉得下面子,做得好功夫,潑辣、放浪、風騷、挑逗,和內城那些風雅妓院,頭牌們如同大家小姐一般的端莊矜貴,截然不同的風格。因此一些口味比較重的富家子弟,也會偶爾來此,換換野路子,這少年的打扮出手雖然少見,倒也不算稀奇。
老鴇急匆匆地去喚人,少年負手仰頭,神情倨傲地看著屋頂,一臉生人勿近氣質。他站在廳堂正中,樓上花閣的姑娘們便都擠到欄杆前,笑嘻嘻往下擲花兒,四面人流來來往往,都因此禁不住對這異類多瞧一眼。
這異類自然是邰世濤。
他奉姐命逛妓院,生平頭一回,還要裝老手,此刻滿頭滿臉的花兒手帕,濃郁的脂粉氣衝得他不斷打噴嚏,一邊還要裝浪蕩子,一邊還得擔心被他藏在外頭樹蔭裡的太史闌,不要被人發現,以及等下能否自己走過來。
來來往往的姑娘們,對這俊秀英挺的少年十分感興趣,時不時湊過來,“哥哥來玩呀”“弟弟好相貌”,還有個大膽的,直接擠上來對胸摸了一把,驚呼尖叫,“瞧不出來,公子爺好生結實!”順勢就倚進了邰世濤懷裡。
邰世濤直挺挺地站著,表情淡定,心中痛哭……
本來太史闌打算親自去小倌館玩玩,總督大人逛男妓院,這個新聞更有衝擊力,但是考慮到現今局勢,總督大人需要一個正面形象來振作民心,只好犧牲邰世濤的色相。
好在被摸了七八把,懷裡滾進了三四個女人之後,一臉胭脂水粉紅唇印的邰公子,終於等到了妖桃兒的接待,急不可耐地又扔下了一張銀票,摟著妖桃兒匆匆進房了。
他當眾扔下的銀票面額,令眾人發出又妒又恨的驚歎,很多人都沒心思玩了,開始紛紛猜測這一看就是雌兒的傢伙,是個什麼來頭。
“哪家公子哥吧?”
“少來,咱這靜海數得上的大家公子,誰沒玩過女人?”
“瞧那腰板直的,倒像是軍人。”
“或許是哪個武林世家子弟,看他走路的模樣似乎會武功!”
……
正議論著,忽然眾人都心中一凜,只覺得門口一靜,靠近門口的人轉過頭去,其餘人直起身來。
不知何時,門檻上已經多了一個黑衣女子,面容雪白,眼睛細長,正倚著門框,負手冷冷將裡面瞧著。
每個人接觸到她的目光,都覺得心中一突,好似臉上被鋒利的刀鋒刮過,肌膚竟似有生痛感。
那女子靜靜立著,眼睛似看著所有人,又似根本沒有看人,一字字道:“我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