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赫然是一對男女,畫得雖醜,但器官齊全,甚至標明瞭內臟和所有要害,在每個器官上,都塗了對應的顏色,心是紅的,氣管是白的,肝是青色的。
這是……這是一個三歲孩子的畫?
她教一個三歲孩子畫這樣的畫?
三公瞬間都覺得有點腿發軟。
不行!必須立即把陛下帶回去!
“嗯,”太史闌卻似乎很滿意,點頭道,“這次終於一個都沒錯。”
景泰藍笑眯了眼。
太史闌問景泰藍,“北嚴之戰裡,在陰山,你曾遇見幾個西番士兵,當時你用刀,紮了他們哪幾個部位?”
景泰藍小肥手指,準確地指了心臟和肝臟位置。
三公在屋外一陣發抖——什麼?北嚴之戰裡,三歲的陛下曾經單獨面對西番兵?
什麼?他那時已經能準確認出敵人要害,殺了人?
天啊……
宋山昊忽然眯起了眼,他是大司馬,軍人出身,此刻忽然有點明白太史闌的用意,也終於明白,陛下是怎麼安然渡過北嚴之戰的。
“記住人體的所有要害,骨骼、肢體、內臟。”太史闌淡淡道,“記住哪些可以致人死命,哪些可以令人短暫喪失行動力,哪些地方受傷會極其疼痛,哪些地方可以作為緩衝……景泰藍,這些都和生命緊密相關,別人的,以及你自己的。”
“嗯。”景泰藍點著大頭。嘻嘻笑著指著畫上男女的腿間,“醜……醜。”
三公閉上眼——哦不,太史闌,你連這個,都要教給一個三歲娃娃嗎?
容楚忽然目光閃亮地湊上前來——他想聽聽太史闌對於這事的看法!
“這是男人和女人的性徵。”太史闌果然一臉毫不避諱的模樣,“有男女之慾,才有血脈傳承,這是天下最正常,最合理的事情。”
容楚頻頻點頭——是啊是啊,天下最正常,最合理的事情,嗯,你什麼時候和我來一場正常的男女之慾,搞一個血脈傳承?
“女人……”景泰藍嘻嘻笑著,“她說……女人……我會有很多……”
“你想有很多女人嗎?”太史闌問他。
景泰藍卻在猶豫,眼珠子轉啊轉,太史闌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小映。
小映一家留在了北嚴,景泰藍是孩子心性,哭鬧了幾天也罷了,太史闌也不去特意提醒,孩子小,心性不定,她從不會拿自己的意志去幹涉他。
半晌景泰藍搖搖頭,“不要……不要……”
“不管你要不要,將來女人是多還是少,這個不重要。”太史闌道,“只是你看,女人就是這樣子,她們或者美麗,或者可*,或者故作神秘,但終究都是女人,從肉體上來說,給不了你特殊的幸福,所謂男女之慾的真正美好之處,還在精神的愉悅和共通。享用很多女人未必那就是幸福,更多時候,男女應該因為喜歡在一起,因為喜歡,所以快樂,和喜歡的那個人在一起,才能體味人間所有事情的真味。”
景泰藍眨著眼睛,聽得似懂非懂,無論如何,這些話對他來說,還是深奧了。
太史闌在心中嘆了口氣。
她何嘗願意和景泰藍說這個?這實在不是一個三歲孩子能理解和該聽的話題,最快,也應該在他青春啟蒙期說才對。
可是今天,她逼不得已,必須當著三公的面,把這一課給景泰藍補上。
她不知道是否下一刻就是離別,那麼在離別之前,她要利用自己對景泰藍的影響力,將一些話深深地種在他心裡,希望將來某一日,這些話能在關鍵時刻跳躍而出,幫助這個孩子,做出正確的選擇。
她一直很擔心宗政惠。
從景泰藍幾次斷斷續續提到宗政惠的話語中,她隱約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