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芳扔了一個深水炸彈,揚長而去。
把胡家一干長輩炸得人仰馬翻,胡廣這個逼迫胡芳最甚的大伯,只能一臉愧色的對胡奮道:“玄威啊,你看這事弄的,我們這些人,明知芳兒在太后那裡做事,也就是入了大將軍的法眼,還多管閒事,真是瞎了狗眼?”
“二哥,這說親的事情,就只當沒發生過,大將軍那裡,還要請你多多美言幾句,芳兒畢竟還是你的女兒,呵呵呵!”
“原來,二哥安定太守的任命,是芳兒在大將軍那裡說項,二哥吶,要不是有今天這出戏,你連自家兄弟都瞞著?”
胡廣、胡傳、胡世等人一個個灰溜溜的和胡奮打著招呼,然後悻悻然的各回各家。
胡芳要是真成了趙廣的女人,那他們安定胡家就要興盛了,胡奮這個便宜丈人,怪不得會被任命為安定太守。
也對,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到處傳揚。
不過,胡芳別人那裡可以不說,自家族親多少透露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害得他們這些老傢伙又賠面子又丟臉。
胡廣等人興奮不已,自以為猜到了事實的真相。
而這天下底哪有不透風的牆。
僅僅二十餘天的功夫,胡芳被大將軍趙廣收為侍妾的訊息就傳遍了關中,本來還有些看上胡芳美貌的好色之徒,這下子全都不見了蹤跡。
胡芳沒想到,她一時氣急而出的答覆,會給趙廣引來一場誹聞。
她那句“我是大將軍的女人”,其實真實的意思是,我在大漢商貿做事,大漢商貿是張星彩和趙廣開辦的,那我胡芳不是趙廣的人,還是誰的人?
一句話省略了前後關聯詞,就引發了歧義。
等到胡芳聽到自己已經被認定是趙廣的侍妾時,驚訝的差一點跳起來。
這還得了,要是被大將軍知道,被張星彩還有諸葛婉知道,那她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行,這件事必須說清楚。
否則的話,她無顏回長安,想到這裡,胡芳急急的朝著河東方向趕去,她希望搶先一步截住趙廣,將這件事的原由給解釋清楚。
——
趙廣從邯鄲班師回長安,具體的路線是從邯鄲經飛狐徑,至上黨,橫穿王屋山後到達平陽,再到河東郡的郡城安邑,從安邑經蒲阪渡進入關中,最後抵達長安。
這一路俱是漢國的國土,安全上沒有大的問題,小股的盜寇襲擾,趙廣也安排了北宮純的涼州鐵騎應對。
重灌騎兵的優勢,在於防禦堅固,短距離作戰無敵,涼州大馬用來保護趙廣一行車隊正好合適,同時,北宮純也向趙廣請令,要求參加不久後討伐靈州齊萬年的戰事。
相比人生地不熟的冀州、幽州,涼州騎兵對西北的靈州、涼州一帶天氣更加的適應。
傅僉奉命留守冀州邯鄲,幽州方向,平陽、常山兩營繼續在與宇文鮮卑等諸胡爭奪。
河內郡方向,魏容在劉淵被趙廣擊敗後,已經率部向東壓迫過來,並與鄴城的寇林、獨孤勝兩部呼應,石勒、汲桑的盜寇軍已經撤退至溫縣一帶,依託司馬家留存的塢堡作垂死抵抗。
張賓跟隨趙廣同行,第一次到漢國的土地,一路之上的城池、農田、河渠還有忙碌中的百姓,都讓張賓感慨萬千。
阡陌縱橫,桑田葉下。
這樣的太平場景,讓人感覺到不是在亂世,而是到了大漢文景之治的盛世。
河東郡,郡治安邑。
胡芳忐忑不安的等候在城門口,不時向身邊的僕從問詢大將軍的隊伍到了什麼地方。
等了接近二個時辰,當趙廣的車駕到達安邑時,胡芳已經累得站立不穩,兩腿不自禁的哆嗦起來。
為了趕時間,胡芳棄了車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