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負有心人。
漢軍輜重兵在周處佯攻的掩護下,尋了一處守軍視線死角,連續挖掘城牆四天,終於在一處夯土被水浸泡的牆基上,開挖出了一段可供二、三人並行的甬道。
甬道,即坑道,為了不被發現,羅尚還特意用樹枝遮蓋了甬道的上端。
六月十五日,午後。
正當石陽守軍與周處的佯攻部隊再次糾纏於南門時,羅尚率領五百精兵殺入石陽城內,這一支生力軍從西門突入,相當於從石陽守軍的背後猛插了一刀,莫說是魯淑,就是換了陸抗、丁奉等名將來指揮,也很難再扭轉不利局面。
石陽城內,一片混亂。
羅尚猛打猛衝,讓腹背受敵的魯淑再無力招架,老將軍在石陽南門的城樓上目睹漢軍從城門口進城,一時悲從中來。
“陛下,臣先走一步了!”魯淑顫顫微微的站起身,朝著東面建業的方向鄭重的施了一禮,然後一個轉身朝城垣下栽下。
魯淑跳下城垣身亡!
石陽吳軍群龍無首,面對周處、羅尚的二路夾擊,就算想逃也是不能,在無奈之下,祖籍在江夏郡的當地郡兵開始投降。
半日混戰後,來自江東的吳軍將校見逃亡江上無望,也只能放下武器。
漢軍順利拿下石陽,此戰周處、羅尚兩軍配合,以損失不足千人的代價,拿下了魯淑三千將卒守衛的石陽城,極大的鼓舞了漢軍上下計程車氣。
吳國一方,孫皓聞知石陽失守、魯淑戰死的訊息大驚失色,江陵失守、武陵、零陵失守、石陽也失守,這連續的掉城失地,讓孫皓對接下來如何應對趙廣的猛烈進攻徹底沒了信心。
江心樓船上。
孫皓召集滕修、張象等人緊急議事。
滕修一臉頹然,再沒有附合陸抗出征交趾時的信心滿滿,張象、沈瑩等人則是面面相覷,昔日站滿了將領的樓船大廳內,如今只剩下了他們寥寥幾人。
“怎麼辦,怎麼辦,都啞巴了嗎?難不成朕的大吳,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漢賊猖狂?”孫皓怒氣衝衝,拔出佩劍四下亂砍,將雕樑花棟的樓船大廳毀得面目全非。
滕修官居大司空,見張象等人不敢上前,只能硬著頭皮諫言道:“陛下,我大吳將士雖然驍勇,但趙廣那賊子非尋常人也,據考證,自沓中一戰以來,此人屢戰屢勝,無人可擋,折損在其手底下的有名將領有數十名之多,魯都督之敗,也是常理。唯今之計,我們不如先退守武昌,待召回陸大司馬後,再與趙賊決一雌雄。”
滕修這麼一說,張象、沈瑩、吾彥等吳將也反應過來,原來失敗也有好處,正好可以替陸抗美言一番。
“陛下,要是陸大都督在,這江陵又豈會被諸葛靚給賣了?”吾彥憤憤然說道。
“陛下,滕司空言之有理,我大吳諸路兵馬,唯大都督才能發揮其最大本領,這決戰在即,時間不等人吶!”
張象、沈瑩已經沒有了與漢軍交戰的信心,急於甩鍋的他們,口不擇言的向孫皓請求,一定要把陸抗調回來坐鎮。
孫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些牆頭草當初調離陸抗時,可是一個勁的讚揚自己英明神武,而現在情形不對,他們就紛紛站到了陸抗那頭。
“夠了,陸大司馬即便能回來,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諸位還是好好想一想,我們怎麼樣打敗漢軍的水泥船隊吧!”
孫皓一瞪眼,殘暴殺人王的氣勢顯露出來,讓滕修、張象等人再無力諫言。
忠言聽不進去。
打了敗仗卻要手下人背鍋。
這狗皇帝,能力差的一逼,但脾氣卻是不小。
滕修等人最怕的倒是孫皓殺自己,而是孫皓喜歡搞誅連,前丞相張布對孫皓扶立有恩,結果還被孫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