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在軍中的權威無可動搖。
漢軍是他一手重建起來的,漢國也是在他的大力支援下復國的,甚至連在坐的諸多漢軍將領、參軍官員也是因趙廣而加入到這個集體中來。
相比而言,姜維雖然資格夠老,也是蜀漢末期的摯天一柱,但與姜維同輩的將領,現在只剩下了張翼、羅憲等寥寥二、三人,連一個小團體都湊不起來。
尤其是在洛陽之戰後,姜維在漢軍中的威望漸落,如北宮純、獨孤勝、柳初等年輕將領,對姜維雖然很敬重,但卻已不再盲目崇拜。
在趙廣的嚴厲喝斥下,頭腦有些發熱的漢軍眾將、屬官終於冷靜了下來。
“大將軍言之有理,我等莽撞了。”文鴦慚愧的一抱拳,歉然道。
“我們且聽大將軍吩咐就是,多言什麼?”柳初、祖納等漢軍將領、官員也紛紛表態道。
馬承一敗,讓漢軍上下心浮氣躁,希望一戰定乾坤的想法在不知不覺中佔了上風,而這恰恰是劉淵、劉宣等人最想要看到的。
浮則虛,虛則飄,飄則驕,驕則敗。
趙廣重重一擊掌,沉聲對傅僉說道:“當斷不斷,必遭其亂。傅督,前軍給獨孤勝加派人手,遣更多的斥候打探,要進一步確認匈奴王帳位置,確保訊息的準確性,這一點至關重要。”
“大將軍放心,這一次要是再出差錯,我傅公紀提頭來見。”傅僉漲紅了臉,與郭正、王深兩人一揮手,即急急的回去調兵。
剛才的大爭論,最難受的就是傅僉、郭正、王深三人,郭、王二人還好,畢竟是在太原新加入的將領,對漢軍中的競爭機制感觸還不是那麼深,而傅僉卻實實在在的感到了後浪推前浪的危機感。
從年齡來看,傅僉還不到五十,但在更為年輕的新一代漢軍將領面前,傅僉覺得自己已經算是老將了。
“其餘各部,繼續執行圍捕王彌的計劃,我們要讓這漢奸知道,管涔山不是他王彌想留就留,想走就走的地方。”
在王彌和劉淵之間,趙廣最後還是選擇了前者。與劉淵決戰,漢軍上下還沒有做好準備,而打一個只有千把人的王彌,漢軍就是猛虎搏兔。
還是那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閻王索仇,從早到晚。
王彌既然惹了趙廣,殺了馬承,那他的死期就到了,歷史上的那個為禍中原,殺人無數的飛豹,也將隨之不復存在。
還有更關鍵的一點,王彌並不知曉,趙廣這種帶外掛和系統的人,根本就惹不得。
管涔山雖然地形複雜,王彌手底下的胡騎對山谷地形甚是熟悉,也很善於隱匿,但距離雁門關和馬邑都太近,已經算是區域性戰場範圍內。
因此,王彌的手段在趙廣作弊般的明察秋毫術面前,那就是渣渣。
——
管涔山中,青石坳。
林深草長,又有滹沱河支流溪水經過,人和馬都不缺吃的。
王彌遁入山中之後,即在這裡建立了一處密營,按他的想法,依託青石坳密營,出擊襲擾漢軍後勤、搶劫財帛糧秣,然後屯積起來,再出擊、搶劫,屯積,這樣一來,既能支援劉淵的正面戰場,自家的小日子又過得美滋滋,何樂而不為?
在趙廣兵駐雁門關的當口,王彌正在練習冷暉槍的槍術,這杆從馬承手中得來的名槍,讓王彌愛不釋手,而槍桿上嵌刻的馬孟起三個字更讓王彌激動萬分。
馬超,字孟起,西涼名將,曾經將曹操殺的割袍斷須,其勢力全盛之時,整個關中、雍涼一帶都是馬超的勢力範圍。
快意殺戮,無所顧忌,這是馬超前半生的真實寫照。
也是王彌心中所向往的理想生活。
按部就班的過士族大少爺生活,不是王彌所要的,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