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降魏,又暗中投漢。
句安的經歷之複雜,與夏侯霸相差無幾。
此時的他,除了趙廣之外,已經信不過任何人,包括皇帝劉諶在內。
拿到譙周通敵的證據之外,句安即藉口巡查出了成都,帶著手下的板蕩蠻兵往漢中而去。
日漸腐化的魏軍將校,戰鬥力已經急速下降,看到兇悍的板蕩蠻兵路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任由句安經過也無人阻攔。
等到了漢軍駐防區域,句安拿出先前趙廣給予的信物,經過了司聞曹人員的核證,終於被放行前往長安。
終於又踏上插著漢旗的國土,句安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剛才他最怕信物無效,那他就算手裡有譙周通敵的證據,也找不到人來為他洗白。
趙廣從一介軍侯,升任新漢的驃騎將軍,這飛速上升的勢頭,讓句安羨慕不已,對忐忑不安的句安來說,趙廣就是最大的依靠,他已經暗暗下定決心,要死心塌地的投靠過去。
從句安處得到譙周是魏國暗間的證據,趙廣心中對成都的局勢變化更是擔憂,鍾會還是太自大了些,他以為手底下的將領、文官一個個都是鐵桿的忠實小弟,他鐘會說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實在是太過於天真了。
——
趙廣獲得巴蜀訊息的來源,當然不會只有句安這一處。
滯留長安的鐘邕也在不時的向趙廣這邊傳遞有價值的情報。
鍾邕在長安已經快二個月,從開始時的充滿信心,到後來的如座針氈,鍾邕覺得自己已經快不能呼吸了,叔父鍾會好幾次來信詢問,與趙廣會面的情況,鍾邕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趙廣的面他倒是見過,但幾次都是在公共的酒宴或者歡迎場所,這種情況,就像後世電視、網路上看到了領導,你認識領導,但領導不認識你。
鍾邕要找一個機會。
思來想去,他最後求到了蘇愉頭上。
蘇家是關中世家,鍾邕的祖父鍾也長期坐鎮關中長安,有過一面之識,而最為重要的是,蘇家現在面臨著很大的競爭壓力。
在蜀中各家沒有到關中之前,蘇愉、蘇紹可以說地位舉足輕重,塢堡力量是趙廣必須依靠的一支重要力量,但在姜維他們到來後,情況發生了變化。
三長制和組建民兵隊伍等制度的出現,雖然還不會影響到蘇家的發展,但缺少了塢堡力量的支撐,蘇家要想維持現有的地位,還需要有更好的表現才行。
歷史上,蘇家的起勢要到北周時期,蘇綽向宇文泰提出了用科舉制代替九品中正制的人才錄用主張,為隋唐科舉制度的盛行奠定了基礎。
這個蘇綽還有一個著名的“反貪對”,也可以叫做蘇綽定律,通俗來講就是用貪官來反貪官,很有意思。
蘇愉忐忑不安的向趙廣陳說鍾邕急著求見,鍾會在巴蜀的處境已經十分危險,如果再不施以援手的話,恐怕巴蜀將有大亂。
其實,趙廣近日只要有空,也經常和姜維一起商討巴蜀當前的情形。
就關中漢軍自身的情況來說,經過二個多月的休養生息,糧秣豐收、軍隊整訓、預備兵員得到補充之後,糧食兵械儲備、各部兵力配備等都已經達到了較為理想的狀態。
遣一支兵馬往蜀中並無多大的問題,但關鍵是什麼時候進兵,誰來領兵,進蜀之後如何處理好劉諶、鍾會,還有司馬孚這三方的關係。
司馬孚這邊好處理,本身就是敵對關係,只要打敗了魏軍就可以,難的是鍾會這一支軍,成份太過複雜,就如丘建這樣的魏將,如果不反鍾會,那就是友軍關係,打又不能打,信又信不過,萬一他在背後捅你一刀,那就得不償失了。
另外,從趙廣這邊來講,衛將軍霍弋督巴、蜀諸軍事,按照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