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山腳下的村莊屋舍點著燈火,零星散落,瑩瑩成片。
何落妹看著她,安慰道:「別傷心,沈晝的人一定能找到槐米的。你看他多厲害,把你後娘和秦仲舉那傢伙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提起這個,秦雙翎問道:「落妹,你可知道潘娘和秦仲舉最近住在哪裡?」
她覺得很奇怪,一連這幾日,潘娘和秦仲舉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了。
何落妹納悶搖頭:「我也不知道,之前他們住在林阿嬤那間空著的屋子,但是我這兩天經過林阿嬤家,他們都不在了。」
秦雙翎皺起眉,經何落妹這麼一說,心中那股詭異的感覺更濃了。
不在了?
那他們到哪兒去了?
一切都透著不尋常的氣息。
盧明石脾性溫厚,以為她擔心秦仲舉和潘娘會回來,安慰道:「雙翎,別擔心,你哥哥他們不敢來找你麻煩。」
秦雙翎笑笑,不在意地推開門道:「外面冷,進來說吧。」
何落妹抱著懷裡的食籃走進屋,盧明石也收起傘擱在門口,進了屋子。
「雙翎,你家現在真好看,還暖和!」何落妹嘖嘖讚嘆,把食籃放在桌上,看著牆壁道,「牆上還掛畫呢……畫得好精細,這畫得不少錢吧。」
秦雙翎看了一眼,搖搖頭,說不知道。
這山水畫是銜青讓人拿來的,因沈晝之前在屋中書桌揮毫寫字時,她在旁邊模仿著,小心翼翼地鋪開宣紙,也偷偷描了幾個字——她不會寫字,但對書法和繪畫很感興趣。
沈晝發現了,吩咐銜青,銜青便讓人備下了很多筆墨,還拿來了很多捲軸。她自己挑了一副喜歡的掛上去,滿心歡喜地打量著這間只屬於她和沈晝的屋子。
也許沈晝以後會帶她離開,他們不會住在這裡,但是這件原本破敗的柴房對她和沈晝來說意義非凡,她很喜歡這裡。
這裡有槐米塗鴉的痕跡,還是她和沈晝一起待過的屋子。
這裡有她最重要的兩個人的痕跡。
可很快,秦雙翎出神的目光便被打破了,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垂下眼,掩去痛苦。
盧明石一直關切地看著她,立刻發覺不對,「雙翎,你怎麼了?」
何落妹一邊端出還冒著熱氣的甜粥,一邊看向了她。
秦雙翎忙道:「我沒事。」走到桌邊,看見碗裡的甜粥,愣住,「這……」
何落妹笑嘻嘻道:「這粥裡我加了好多東西,紅豆啊甜棗啊黑豆粳米什麼的,味道可好了。」
可秦雙翎在意的不是這個。
她茫然問道:「這上面的槐花……哪裡來的?」
寒冬臘月,哪來的槐花呢?
何落妹理所當然道:「現在當然沒槐花了,這是我前兩個月曬乾儲存的,我知道你喜歡槐花,就加了點。」
秦雙翎想起前段時間莫名聞到的槐花香,心頭攢著不安,「落妹,最近這段時間,我總是聞到槐花的味道,是不是哪戶人家移栽了槐樹?」
「怎麼可能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外面還下著雪呢,槐樹都枯死了!」何落妹狐疑地看她,「雙翎,你別是魔怔了吧。」
盧明石在旁邊道:「別這麼說,落妹。」又轉向秦雙翎道,「最近縣裡很多女子都用起了槐香,你聞到的可能是香薰的味道。」
秦雙翎蹙眉,「很多女子用槐香?為什麼?」
說到這個,何落妹不好意思道:「這個就要追溯到你身上了。」
「什麼?」秦雙翎更不解了。
「沈公子來咱們村子的事情,可多人知道了,外頭都傳沈公子英俊不凡,身價豪奢,一看便知道來頭不小,再加上他對你這麼好……很多姑娘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