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牛祿好像發現了什麼奇點。
劉夢棣接著說道:“蔣宗憲若真要殺一個人,你覺得他用得著自己動手?你覺得他讓一個人消失無蹤需要自己親自出面?你們覺得他會當著兩個孩子的面動手?而且其中有一個還是自己的孩子?”
牛祿點頭說:“一般人的確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看著自己動手謀殺他人的。甚至好一些罪犯被抓時都不願意被自己的母親看到。看到有捕快來抓自己,在知曉自己跑不了的情況下,會很平和地讓捕快在外面等一會兒,自己與母親說了告別之語,這才以與朋友相約為藉口安靜地跟隨捕快離去不作抵抗,這種事情確實很多。”
“其實我們在這裡瞎猜都沒用,還是得親自審一審蔣宗憲才是呀!”
“這事還得您去問,別人也開不了這個口,開口了他也不會回答。畢竟當初漕幫那件事情就是您幫著他解決的。”
“你少拿漕幫的事情說事!”
“沒有,臣就是想起來了。”
劉夢棣與牛祿正坐在麵攤邊上說著話,從街道的一頭走過來了幾個人。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那些人應該是要從這個街口進夜市的。
燈籠裡的蠟燭其實不是一般貧民能用得起的。
夏採荷夜裡擺攤靠的是邊上大戶人家門口的大燈籠以及桌面上的一盞油燈。
那油燈在黃昏前已經被夏採荷點了起來,所以劉夢棣與牛祿還能坐著正常說話。
甚至他們還能看到那正走過來的一夥人身上的裝飾根本就不是關中人的裝飾。
長安城本來就是國際大都市,有幾個色目人都不是什麼新鮮事。
劉夢棣之所以會注意到他們是因為他們的打扮是齊國那邊的樣式。
那些人不是別人,當頭一位即是在沈同和家中因為贗品琴而大失顏面的張再繼。
跟在他身邊的兩名富家子弟是寒潭先生崔諳的另外兩名弟子王錯與高詩坡。
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四名隨從。
這四人雖然是家僕打扮,但其中有一位在劉夢棣眼中特別的顯眼。
因為他的腰間繫著的不只有腰帶,還有一段一段連起來的小棍。
那些小棍除了首節是握手之外,末節更像是一支飛鏢。
這是件名為九截鞭的兵器,能便這一路兵器的人江湖上並不多見。
護衛緊跟在張再續的身後,聽著張再續抱怨著沈琳琅家中的事情。
“這王仲樓就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蛋玩意。大家都是齊國人,如何還向著別人處處給我難堪,還敢笑話於我!”
那高詩坡笑道:“公子爺,別的我都服您,但這話您卻是說錯了。王仲樓是混蛋沒錯,但他不是個玩意呀!”
張再繼聽了高詩皮的話,哈哈出了聲來。
王錯也在一邊說道:“公子爺莫要生氣,我那堂兄本就是那樣的人,要不然如何會打發他來漢國呢。不僅是君上煩他、各路官卿也都煩著他呢。就連他的父親平日也惱他,誰讓他仗著自己有些本事便四處與他人作對呢。他如此銳芒外露,遲早是要給家中惹來大事的,我也不願意與他一起。”
高詩坡笑道:“那王仲樓再如何厲害與公子爺又如何能比呢?等到將來,您要他有多好看,他便會有多好看,何必爭這一時之氣?即是出來玩,也不必在意那許多,我們遊玩我們的便是了。公子爺,在來長安城之前我可聽城中有位名為落塵的名伎花魁,不僅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且還長得與仙女一般呢!”
張再繼言道:“爺我可不是出來玩的,可還有正事要辦呢。但若是閒來無事,倒也可以會一會。爺我也算是有些詩書才藝,這棋藝更是寒潭先生真傳,想來亦可與她在棋上切磋一二!輸一子便脫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