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衍問他要一個名分的時候,他早就給了。
而他現在只不過想要跟家裡人如實坦白,薄衍怎麼就不願意了呢!
薄衍難道只想跟他玩玩而已嗎!
桑眠甩甩腦袋,很快就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
再生氣,他還是保留幾分理智的。
薄衍有多喜歡他,他早就知曉,薄衍怎麼可能會玩他呢!
薄衍摸摸桑眠的腦袋,笑著解釋:「別誤會,我說的是暫時,雖說你已經成年了,但你還是個高中生,在他們眼裡,你還是個小孩,我曾經跟你爺爺保證過,會等到你高中畢業,我食言了,提前對你出手了,要是被老爺子知道了,他對我怎樣都沒關係,我擔心的是他的身體,而且,以桑靄那脾氣,肯定會阻止你跟我見面的……」
薄衍將壞處一一點出來,薄衍說的不無道理。
但他沒有料到,桑老爺子巴不得他早點對桑眠出手,老爺子急著喝他孫子的喜酒呢。
有一點薄衍說對了,以桑靄對桑眠的保護,是真的做得出來將兩人強行分開的事情的。
在桑靄眼裡,即使桑眠成年了,但桑眠還是個高三生,除非等到桑眠畢業了,不然,桑靄是絕對不會讓他家小白菜被豬提前拱了的。
薄衍說的時候,桑眠頻繁點頭,認同了薄衍的話,在薄衍說完後,他的氣也消了,又開始黏黏糊糊纏著薄衍,讓薄衍給他餵蛋糕。
桑眠和薄衍都請了假,張伯和王姨的假期還沒有結束,老宅裡只有他們,兩人哪裡都沒有去,在家裡待了一整天。
原以為一整天都能過上兩人世界,中途卻有不速之客闖入。
桑眠吃飽了就想睡覺,吃過午飯後他就賴在沙發上準備睡個午覺。
薄衍連續請了幾天的假,堆積了許多工作,今天不需要去公司,還是有許多事情需要他遠端處理。
薄衍擔心敲鍵盤的聲音會驚醒桑眠,看著桑眠睡下後,他就去自己房間處理工作了。
客廳的沙發夠寬,足夠桑眠在上面滾一圈,他在睡夢中滾著滾著,將身上的毯子給滾掉了。
沒過多久,桑眠感覺到了寒冷,他的意識還沒清醒,雙手下意識去摸索毯子,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一個人悄悄靠近他,替他將掉在地上的毯子撿了起來。
毯子剛蓋到身上,桑眠猛然醒了過來,模糊看到面前人的臉後,他迅速清醒,下意識往沙發裡縮。
桑博遠的動作一頓,沖桑眠露出一抹無奈又拘謹的笑:「我看你冷,想給你蓋上。」
「謝謝。」桑眠小聲拒絕,「我現在已經不冷了。」
兩人對視,誰都沒有再開口,尷尬在兩人間蔓延。
感受到桑眠流露出的警惕與防備,桑博遠心頭襲上一陣酸楚。
桑博遠如今也已六十多歲,十幾年的蹉跎下,他臉上布滿了皺紋,茂密的黑髮還在,但仔細看,他發下藏著許多白髮,常年使用染髮劑,但依舊抵擋不了已經滿頭白髮的事實。
他的面容十分憔悴,跟九十多歲的桑老爺子站在一起,沒人會相信這是一對父子,說是同輩都有人相信。
桑博遠將毯子放到沙發上,笑容苦澀:「我回來拿個東西,你今天怎麼沒去上學?」
儘管不喜歡桑博遠,但桑博遠畢竟是這個身體的父親,桑眠還是乖乖答道:「我請假了。」
「生病了嗎?」桑博遠說著就要伸手來測桑眠的體溫,捕捉到桑眠向後倒的腦袋,他及時收了手,笑容更加苦澀,「生病了就要吃藥,實在不舒服的話,讓王姨帶你去醫院,她們不方便的話,叫你兩個哥哥帶你去。」
「我知道的,小衍哥哥在樓上,他可以照顧我。」桑眠沒有對桑博遠解釋太多,任由桑博遠誤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