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指責桑靄的聲音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
【好了,既然你誠心悔過了,那我可以暫時原諒你,以後要細心一點嘛!】
【媽呀哥,您能別這樣了嗎,你突然變得那麼安靜聽話,我怪不習慣的!】
【請問,這位是盯弟狂魔嗎?】
桑眠這一覺睡到了四點半,他剛睡醒,就被桑靄抱去了樓下。
心思不在,桑靄沒有心情和精力跟王姨學習新的食譜,中午做的胡蘿蔔牛肉粥還剩下半鍋。
他又煮了幾個水煮蛋,就當是給桑眠加餐了。
有了中午的經驗,這次餵飯,桑靄異常謹慎小心,一碗粥吃完後,得到桑眠的「謝謝哥哥」後,他竟莫名有了一股成就感。
現在是夏末,天氣燥熱,即使房間開了空調,不洗澡也是不行的。
好在,考慮到直播不能打馬賽克的原因,節目組沒有硬性規定,桑靄必須當著直播鏡頭給桑眠洗澡。
吃完飯後,桑靄陪著桑眠玩了會,撐到直播結束,他繃緊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桑眠下午睡太多,直播結束後又過了一個小時,直到十點鐘,他才抱著桑靄送給他的小兔子玩偶沉沉睡了過去。
桑眠睡著後,桑靄沒有立刻離開桑眠的房間,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將視線投向桑眠的右腳了。
白天的時候,長褲蓋住了桑眠的腳腕,要不是桑眠踮起腳來抱桑靄,桑靄都不會注意到桑眠腳上的傷疤。
這會,王姨給桑眠洗了澡,房間開著空調,防止小孩晚上睡覺蹬被子感冒了,王姨特地給桑眠換了身白色的長款睡衣。
桑靄伸手,輕輕撩開蓋著桑眠右腳的布料,白天見過一次的猙獰傷疤出現在了他眼前。
那條傷疤有桑靄半截手指那麼長,桑眠的腳小,幾乎將桑眠的一側腳腕都覆蓋了。
處理傷口時縫了線,縫線的人手法並不專業,即使現在傷口已經痊癒了,連線處仍然能看到歪歪扭扭的白色傷痕,與周圍的面板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流來桑家老宅,下意識先去了桑靄的房間,沒找到人後他才來了桑眠的房間。
他推開房門後,就看到桑靄站在桑眠的搖搖床前,低著頭,眉眼被落下的碎發遮住一半,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流此刻也贊同了觀眾們的想法——
這副樣子的桑靄太詭異了,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桑靄,看著怪瘮人的。
大流躡手躡腳走到桑靄身邊,拍了拍桑靄的肩膀,桑靄的身體抖了下,像是才發覺他的到來。
大流有些不習慣那麼安靜的桑靄,目光往搖搖床裡一掃,落到了桑靄手搭著的地方,清楚地看到了桑眠腳上的傷疤。他心臟驀地一緊,臉色陰沉了下來。
桑靄有所察覺,將桑眠的褲腳重新整理好,蓋住了那塊傷疤,也遮擋住了大流還欲打探的視線。
「出去說吧。」桑靄丟下這句話,繞過大流就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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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的丈夫叫唐勇,是a市本地人……」
桑靄不耐煩地打斷大流:「別說沒用的話,直接說重點吧。」
桑靄又變回了那個熟悉的桑靄,大流覺得分外親切,被兇了也不惱火:「唐勇這人喜歡喝酒,又愛賭,賭錢輸了就會拿老婆撒氣……」
年輕時的唐勇不像現在這樣好吃懶做,自從染上了賭癮之後,他的脾氣越來越壞。
保姆想跟唐勇離婚的時候,意外得知自己已有了身孕,為了孩子,她相信了唐勇那時幡然醒悟的謊言,相信唐勇會變好,然而,在孩子出生前的某一天,唐勇喝醉後暴露了真面目。
保姆被唐勇揍了一頓,她不再相信唐勇的任何話了,在清醒之後沒有選擇與唐勇離婚,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