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2 / 6)

帶著媒人上門來提親,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侯府算是給足了他們朱家面子,放眼望去這京城有哪位貴人會願意放低身子?兩家人談得很是投機,如此便把親事定下來。

侯府世子的親事由老夫人親自操持,她向來疼寵傅鍾,傅鍾幾次在跟前問老太太可有什麼事吩咐,卻被她揮開,喜滋滋地開口:“趁著這會兒多和你的心上人處處,真要到了成親正日子你想見都不合規矩,那才叫度日如年。”

凡事都有老太太和母親忙著張羅,傅鍾便心安理得的做了閒人,整日帶著翠翠四處遊玩好不快哉。這日兩人走遠了些,特地去城外遊湖,湖水碧綠,浮萍蔥綠,兩人乘著小舟從中穿過,微風拂過,撩動兩人的衣襬糾纏在一處,月牙白衣與翠綠青衫在這片湖光十色中交相輝映,郎俊女俏成為天地間一抹耀眼風光。

本是愜意舒適的好天氣,誰知竟會變得陰沉起來,山水陡然間變了顏色,未多久便淅淅瀝瀝地下起來,小舟前行在湖面激盪起圈圈漣漪,雨珠如小石子般砸下來晃動著碧波,雀兒如箭一般衝過雨簾停在顫動的樹枝上抖落羽毛上的水珠,好一副煙雨朦朧,宛如一幅畫卷般。

船家扶了扶頭上的草帽,為難道:“這雨怕是要下大了,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公子小姐可是要原路返回?”

傅鍾抹去臉上的雨水,笑著問她:“要回去嗎?”

他們身上都已經溼透,烏黑的發滴著水,可她卻笑得明媚溫婉,露出一口整潔銀牙,搖頭道:“不要。”

他的心中盈滿一陣狂喜,這是不是說明她也想和自己在一起?傅鐘不願壓著自己心中的歡喜,爽朗笑出聲,緊緊擁著她,在彼此深情對望中毫不猶豫地壓上她凍得有些涼的紅唇,細細描摹勾勒,漸漸深入,不顧她緊攢的眉頭與微微的拒絕。

她的腦海中空白一片,眼中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他,能感知到的也只有他,她驀地驚覺,這個男人除了是她不得不的選擇外,原來在她的心中已經穩穩紮根。

船伕垂頭不敢看一眼,這般大膽親暱,可真是羞人的很。

約莫半刻鐘才回到岸上,兩人出來時未帶隨從,雨幕下,過往之人皆是打傘而行,唯有他們像是痴傻般笑得天地動容。他解下身上的外衫遮擋在兩人頭頂,雖無什麼用,兩人火熱的心卻貼得極為親近。

而有一人撐著油紙傘慢慢走在他們身後,像是斷了線的雨珠從傘上滴落,叮咚叮咚敲打傘面的聲音像是一把重錘敲打在他的心上,血肉模糊又痛徹心扉。他到現在才相信他和翠翠已經再無可能。

他腳下的步伐雜亂漂浮,在雨中顫顫巍巍的像個蹣跚老人一碰便倒。這一年與他和他的家來說像是滅頂之災,他不曾招惹朱蘭,朱蘭卻陷害趙家到此境地,母親與父親遠走江南,意欲把那裡的產業壯大起來,天子腳下是非多,誰知還有誰會想借機恨踩一腳,為此他們不得不另做打算。

回去的路不知為何突然變得這般長,讓他有種像是即將走完這一輩子的錯覺,茫茫錯錯,別人笑他是情痴傻子,不過一個女子便將他磨成這般,硬生生的男兒氣去了何處?他卻想,若這一生早知他會失去她,他必定會在初時就遠離她,就不用受此折磨。

天色越發陰沉,雨將園中的草木沖刷的姿色更盛,他回去的時候趙錦頭髮未束,呆呆地站在窗前看落雨聲,聽到聲音才回頭,如花容顏上淚跡斑斑:“哥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個家怎麼變得沒了生氣,我一個人待著很無趣,我是不是應該和爹孃他們去江南?可是我又放心不下你,你比我苦得多。既然這麼苦,娘要給你說別人家的姑娘你為何不願意?”

他摸了摸半乾的衣袖,垂著頭不在意地開口:“禍害別人做什麼,橫豎不是她,我做不到自己去矇騙自己。”

“她已經定親了,你還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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