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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二歲時,在沈城南河上溜冰,結果冰層太薄,冰刀太利,她竟摔進了冰窟裡,小夥伴們都嚇傻了,只有你在三九天裡脫下羽絨服,義無反顧地跳進了冰水裡,把她救出來後,還把自己的羽絨服穿在她身上,你穿著毛衣踩著溼鞋走回了家,第二天就大病了一場。”
陳小燁嘆息一聲,他實在不想提及這些沉重的話題,可是楊蘭松腦子裡在想什麼,他完全可以揣測得出,他頓了頓,又道:“溫康盛販毒加綁架兒童,這輩子都不會出來了,你也不用自責自己的疏忽,畢竟,你已是自顧不暇,又哪有精力去操心她呢?老姐,樂觀一點,癌症不是絕症。你會好起來,她的生活也會好起來。你的事,我希望你能親口告訴她,畢竟,她是你一奶同胞的妹妹,不要什麼事都瞞著她。我走了。”
在楊蘭松的身上,他彷彿看到了姐姐陳筱琬的影子,在楊白樺身上,他又看到了懵懂無知的自己。
難道說,每一個家庭的兄弟姐妹,都是這樣相處的嗎?
他欠姐姐的,實在太多了。
楊蘭松望著那個不算偉岸但鐵漢柔情的背影,心裡面踏實了許多,眼裡卻溼潤了。
雖然只是說了幾句話的功夫,沒有耽誤太多時間,可陳小燁還是屁股剛落在椅子上,就發動機車,一個漂亮的甩尾,猛地衝到了北海路的主幹道上,風馳電掣般向警局駛去。
見到那位有著天然惺忪睡眼的警界之星後,急不可耐地問了一句,“證據材料都遞交上去了?”
劉懿長出了一口氣,篤定道:“放心,整一條線的審理人員我都認識,稽核會透過,只是重新開庭的法官得透過領導會議決定,我不能插手。”
“會議決定嗎?”陳小燁雙眼微眯,輕聲呢喃道。
“小燁,我知道你可能心中有了定計,但別太草率。沈城已經十年沒有出現過冤假錯案了,去年還被京城評為全國最優秀法治城市。如果重新開庭審理,必然會在各界引起轟動。那位主審此案的法官,肯定是一位手眼通天、從沒犯過錯誤的狠角色。”劉懿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千萬別玩賄賂這一套!”
陳小燁莞爾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怎麼?就許達天集團滲透到那群腐敗分子中,到我這就從嚴處理了?你這叫區別對待啊劉警官。”
“行了,你知道我什麼意思。錢,該花時別少花。可也別助長了不良風氣。”劉懿搖了搖頭,道:“而且,我有一種直覺,這次可能會有京城裡的司法專員來督查,只要他們不想腦袋搬家,肯定不敢收你的錢。”
陳小燁卻冷聲一笑,眼睛緊盯著空氣中的某一處,彷彿再次看到了有著惡趣味的糊塗法官李秋紅,淡淡道:“錢不管用,我還有別的招!”
“好了好了,把車停遠點,然後跟我進去看看吧。”劉懿抬手指向距離警局較遠的停車位,說道:“你開這麼拉風的汽車,好像在跟整個沈城宣告你的行蹤一樣。”
“我現在很希望他們能跟我硬著來,而不是做縮頭烏龜!”陳小燁嘿笑了一聲,雖然語氣裡有幾分倔強,可還是按照劉懿的意思把車子開到了遠處,然後步行回了警局。
他現在不僅自我修復能力驚人,還可以在交手時瞬間催眠對手,所以他對藏於暗處的對手毫不畏懼,如果開著這輛外形炫酷的越野車能夠吸引他們的注意,讓他們別去騷擾自己的朋友和下屬,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沒有把車子停在警局門口,不是怕劉懿不高興,而是接近六米長的車身在警局前面的停車位裡放不下而已……
“還是老套路,你和我一起進審訊室,你做筆錄,我主審。”劉懿說道。
“十年前那場車禍發生時,你不是就在現場嗎?為什麼還不能確定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