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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燁目前所知道的是,剃刀不僅跟他的父親有過交集,且還是張先生的下屬。
他所能聯想到的自己與張先生有牽扯的地方,也就只有這一點了。
當他再度煮好咖啡,走下樓,已是發現蘇紅棉和蘇三都坐在了工作臺旁的椅子上,聊著鬼手那把短刀的事情。
看著他們二人座位相距得比較遙遠,他心頭的醋意降低了幾分。
只不過,他心裡很奇怪,蘇三是怎麼把這個烏龍事件跟這個冷得跟冰山似的女人講清楚的?
他想看看那個片段的記憶,可又怕看到蘇紅棉對他大加羞辱的畫面,便只好作罷,任由好奇心種子在肚子裡爛掉。
“也就是說,他並不是真的想殺你?”蘇紅棉低頭看著鬼屋設計的圖稿,輕聲問道。
能讓這麼一個好像與現代社會完全脫節的女人關注自己的設計作品,陳小燁竟莫名其妙地心生一股自豪感。
“是啊,他父親的死,其實跟我沒有直接關係,他千辛萬苦地找到我,雖然是為了捅我一刀,但卻並沒有打算捅死我。作為一個職業殺手,刀子的角度很刁鑽,捅進的位置恰好能讓我喪失所有的力氣,卻對我構不成任何傷害。他這樣做,也算是給他父親一個交代吧。”蘇三長笑一聲,悠然地說道:“而且,他還特意囑咐我,要把刀子送給小燁,說是他們之間有個什麼約定。嘁,真是兩個……噢,他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他費盡心機地找了你多少你,結果他父親的死還跟你毫無關係,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給他下藥了?”蘇紅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皺眉問道。
“兩位,喝咖啡。現磨咖啡噢!”陳小燁看他們聊得熱乎,便湊過去刷了一下存在感。
蘇紅棉輕呷了熱乎乎的咖啡後,醇香的味道終於讓她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實際情況確實是這樣,那場車禍真的跟我毫無關係,我當時為了混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好去調查一件隱秘的事情,便應聘了灑水車的司機。出事的前一天,我的腿摔斷了,沒法再上班,公司便選了個臨時工代替我。”蘇三似乎心裡很愁苦,一口乾光了大半杯咖啡,這個男人的口腔和食道,好像也粗糙堅硬得如同他的胸肌一般,根本不怕燙。
“那捅你一刀,倒是有點冤了。”蘇紅棉點了點頭,下了定語。
蘇三想了想鬼手當面說過的那幾句話,搖頭道:“其實倒也未必,如果我當時身體無恙,還是開著那輛車,也就不會發生連環車禍了。他恨,就恨我創造了一個讓車禍發生的必備條件。”
“你倒是大方,肯背這種無厘頭的黑鍋。”蘇紅棉好像很喜歡那杯咖啡的味道,杯沿懸停在鮮紅嬌豔的唇邊,細細飲著。
陳小燁一向很喜歡別人誇他的手藝,可這一次,他的注意力卻沒有放在蘇紅棉的小動作上,他聽著二人的談話,早已呆若木雞。
灑水車,連環車禍,難道說……
“那場車禍,發生在哪兒?”他臉色蒼白地問道。
蘇三隻是凝望著心上人的側臉,並沒有看到他的神情,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好想聽過名字,叫什麼路來著,咳,我忘記了,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等到我出院時,已是車禍發生的二十天以後了,況且,我的事情也辦完了,沒有再回去上班,也就不知道後續發展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小燁的父母,也是在一場車禍中喪生的。”蘇紅棉嘆息一聲,輕聲說道。
“這個我也有所耳聞,可是,事情不會這麼巧吧?鬼手找不到那個臨時工,便把父親的死怪在了我的頭上。小燁,你不會也那麼偏激把?”蘇三眨了眨眼睛。
“死者為大!你嚴肅一點!”蘇紅棉冷聲訓斥。
蘇三小聲嘟囔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