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招呼一聲,踩著馬鞍騎上馬背,手握韁繩,修長的雙腿在馬腹上用力一夾。
那匹馬彷彿經受過專門的訓練,很懂得主人心意,仰天嘶鳴一聲,四蹄生風,葉曉晨頓覺風聲在耳邊肆意呼嘯,壓抑了好幾天的心情,這一刻變得豁然開朗。
接下來的幾天,她除了和那隻鸚鵡聊聊天,疏解下獨處時因胡思亂想而產生的心中煩悶,就是騎著駿馬,馳騁在滿目蒼涼的荒野上。
她給這兩位日夜陪伴的朋友取了名字,馬兒叫平山,鸚鵡叫菲羽。她每次歡呼雀躍地喊它們的名字時,都能得到熱烈的回應,這讓她極為滿足,對島上枯燥的生活,也沒那麼在意了。
更何況,她可以在小島上任意馳騁,駐紮在此處的軍隊,每每見到她時,都會投注過來仰慕她英姿颯爽的目光,可卻沒有人敢走近她,更遑論騷擾。
平山從古堡跑到海邊,會用半個小時的時間,她會獨坐在海邊亂石中的最大一塊上,望著自以為是家的方向,思緒萬千。
除此之外,每隔四天都會有一個人來看她,不是椴老,而是比椴老還要老上十餘歲的人。他喜歡講一些空洞而莫名其妙的道理,點評現代的時事,像一個容不得生活中有任何瑕疵的哲學家。
葉曉晨起初不願意與他交流,但漸漸地,她發現這個老人說的話往往一針見血,極富哲理性。她從對方的身上學到了很多,也願意與他交流。
只不過,葉曉晨每次見他,都發現他臉上的皺紋似乎又加深了幾分。
老人每次來,菲羽都會在門口叫道:“老東西又來了,老東西又來了。”這種無所畏懼的褻瀆讓她對壓抑的生活感到了一絲輕鬆。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後,她發現自己有了變化,她說不出那是什麼,但是她敢肯定,她改變了。
不僅是心態上的改變,她感覺自己的相貌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奇怪的是,這座古堡裡一面鏡子都沒有,即便吃西餐時,刀叉也都是磨砂不鏽鋼製成的,反射的影像也是模糊不清。
雖然,她知道斷崖上的古堡可以看到小島的任何一個角落,但她還是騎著平山駛向小島的最邊緣地帶,面向朝陽站著,然後嘗試地喚道:“平山,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