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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被捆住的人明顯定力不夠,眼珠隨著那上下翻飛的刀片不斷轉動,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除了胡二海之外,還有十餘個男人圍站在空地四周,面色不善地望著空地中央。
胡二海看到陳小燁三人後,手指一抖,那隻刀片就消失在了衣袖裡,他身上的傷還未好,腳步有些蹣跚地迎了上去,朗聲道:“老大,我已將這三個傢伙捆了,就等你發落了!”
陳小燁走到他身邊,伸手為他拂去肩頭上的灰土,言簡意賅地只說了兩個字:“辛苦。”便向那木樁處走去。
胡二海怔了怔,也抬起腳步跟了上去,“老大,按照貧民區的規矩,你只要說一聲開始就行。”
“我再看一看。”陳小燁微微一笑,腳步不停。
他透過讀憶技能,已是大概瞭解了事情經過。
空地周圍的那幾個男人,見這個年輕人不按套路出牌,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什麼。
由於貧民區住戶的特殊性,這裡經常有盜竊、搶劫,甚至是強女幹、殺人等事情發生,因為這個地方的多數人都有案底,沒辦法報警,所以往常發生這種情況時,都由他們內部解決。
昨天夜裡,貧民區西北部的一家三口被滅了門,兇手殺人手法乾淨利落,基本都是一刀斃命。
所幸的是,行兇過程被一個半夜起來撒尿的鄰居給看到了,他雖然沒有看清兇手的容貌,但卻注意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細節——兇手左手持刀。
胡二海也確實有些手腕,他透過那位鄰居的口述,再對現場進行了一番勘察,便找到了這三個嫌疑犯。
按照以往慣例,貧民區一直奉行寧殺錯不放過、殺人償命的殘酷規律,嫌疑犯被綁在木樁上後,只要老大一聲令下,行刑者立刻動手,不管因由如何,貧民區其他住戶都不得有任何異議。
曾經,胡二海是這片區域名義上的老大,但這段時間威嚴連番受挫,再加上傷上加傷,昔日累積的威信雖沒有到蕩然無存的地步,卻也是岌岌可危。
是以,把陳小燁樹立成貧民區新的老大,胡二海不僅沒有怨言,反倒鬆了一口氣,要知道,新老大都是踩著曾經老大的屍體上位的,除了這一次,從沒有過例外。
被捆在木樁上的三個人,體型都差不多,瘦弱,矮小。腦袋上被剃得參差不齊的頭髮,顯然也是出自同一個地攤理髮師之手。
雖然都是被捆著,但這三個人的神態卻天差地別。
站在左邊那個人,就是定力不夠的那一位,神情緊張,雙唇顫抖,顯然是不想這麼快就面對死亡。
站在中間那個人,有著一張完全不屬於這片區域的白皙膚色,陳小燁望著他時,他也望向陳小燁,神情淡定,漆黑的瞳仁裡看不到一絲慌亂。
站在右邊那個人,又與前兩位不同,他好像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一般,雙膝微彎,身體的力量全部傾斜在背部,藉著木樁的支撐,在那裡閉眼假寐,呼吸平穩。
陳小燁微微一笑,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這時,胡小海已經從某人家中搬出了一個紅色的塑膠椅子,擺在他的身後。
陳小燁大馬金刀地坐了下去,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已經知道你們之中,誰才是真正的兇手,這樣吧,如果主動承認,我會給你帶回警局,由法院宣判你的罪行,而不是在這裡像豬崽一樣被無情的屠戮!”
左邊那個膽小的年輕人馬上聲嘶力竭的喊道:“他媽的到底是誰啊!趕緊承認了吧!老大,不是我!不是我啊!”
“我草,老大面前,你鬼喊什麼!”從空地外圍衝出來一個長相兇惡的男人,手中的短棍輪圓了猛砸下去。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膽小年輕人的肩膀已是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