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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盛膝蓋骨中槍後,那一陣陣宰殺母豬時才能聽到的慘嚎,大有掀翻屋頂,直衝霄漢的意思。
一記悠然、帶著點慵懶意味的聲音響起,“他奶奶的,你是不是把老子給忘了?”
劉懿坐在雙臂盡斷、氣喘吁吁的渚明身上,斜眼打量眼前這幫不入流的打手,燦爛一笑,說道:“算算時間,老子的兵也快到了。”
幾乎是他話音落地的一瞬間,陳小燁就聽到娛樂城前臺處傳來蔡嘉佳恐懼的叫聲,隨後是頗有威勢的喊聲。
“不許動!”
“蹲下!”
聽這聲音,大南至少帶了十幾個警察過來。
李富盛圓睜雙眼,怒視著那個已經脫離包圍圈的清雋男人,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你竟然會叫警察?”
陳小燁像看著白痴一樣看著他,皺眉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叫警察?”
李富盛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捂著血流如注的膝蓋,一手指著奄奄一息的渚明,問道:“你,你跟他不是私人恩怨嗎?你不是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嗎?怎麼會找警察?”
聽他說完這句話後,陳小燁怔住了,隨後面色大變。
劉懿看著被他踩在腳底下,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的渚明,心頭大跳,幾乎是與陳小燁同時大吼了一聲,“跑!”
奎多雖然不清楚陳小燁與渚明的具體恩怨,但他察言觀色,已是知道情況大大不妙,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衝向自己的老大,打退了兩個提刀追來的打手後,才跟在陳小燁的屁股後面,一起向貴賓室的深處跑去。
他雖然在心裡納悶,老大為什麼不選擇從走廊衝出去,而是往牆角跑,但他的那份愚忠之心,卻救了他一命。
“這裡!”陳小燁手指著一副掛在牆壁上的西方油畫,大聲道:“開槍!”
“咻咻咻!”
劉懿連扣扳機,裝了消音器的槍口火舌吞吐,只聽到油畫被擊穿時的砰砰兩聲悶響後,便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原來,這個貴賓室為了營造一個溫馨曖昧、風格協調統一的氣氛,用裝飾材料把原有建築的視窗給堵上了。
由於現在有新風系統和中央空調系統的緣故,一不用擔心室內的空氣不新鮮,二不用擔心沒有窗戶而感到悶熱。
是以,許多娛樂會所、影院、ktv都會將原來的窗戶封死,使四面牆壁的裝飾風格趨於完美,不會被窗戶和窗簾給居中破壞。
陳小燁手搭在掛畫後面的木龍骨上,用力一掰,只聽嘎拉拉一陣響動,吸音板牆面的基礎結構已是被他破壞殆盡,露出一扇玻璃盡碎的扇形窗戶。
李富盛那群人本來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他們三個人在搞什麼鬼,如今看到隱藏在裝飾板後面的窗戶後,才回過味來。
“別讓他們跑了!”雖說外面有一大幫警察,但是不知道劉懿底細的李富盛,心想只要給他們三個弄死,再從打手中找幾個替死鬼,自己就又可以高枕無憂,不用擔心坐牢了。
雖然想不通陳小燁等人為什麼突然要跑,但是警察已經到了娛樂城大廳,穿過那條色調豔粉、燈光曖昧的走廊,還需要花費一點時間。
打手們再次摩拳擦掌,準備一擁而上。
“都別動,誰動打死誰!”劉懿站在窗臺上,手舉著槍,看哪個人有想衝上來的苗頭,就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誰。
那群打手雖然驍勇善戰,但也不是悍不畏死之輩,跟著李富盛混,只不過為了賺點錢而已,能有幾個是真正講義氣、甘願拋頭顱灑熱血的那種人?
他們看著槍口,誰都不想做第一個挨槍子的人。
這時,奄奄一息的渚明卻開口了,“我開了四槍,他開了十一槍,彈夾裡,沒子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