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許混子突然嘴一張,哇地一聲吐了一地的血,而後雙眼一翻,暈厥了過去。章涵敬一驚,難道剛才出手真的太重了?
她知道,這種常在道上混的人,有自己規避風險那一套,於是湊過去,伸手掐在他的傷口處,那許混子卻一無所覺,連嘴角都未抽動一下。
章涵敬心想,壞了,事兒鬧大了,她痛揍毒販一頓,警隊雖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她要是給人打死了,那就得記大過,被嚴厲處分,若是領導沒把事兒壓下來,自己恐怕還得脫了這身警服。
她心頭一跳,就要雙手貼向毒販胸膛,給他做一下急救,可一邊的陳小燁忽然湊過來,一把抓住了她。
章涵敬不明所以,問道:“你又發現什麼了?”
陳小燁的臉色有點陰沉,“這毒販嘴裡藏了東西,好像是一根針,他剛才用舌頭卷著那玩意兒,捅破了自己的牙齦,所以才吐了那麼多血。”
陳小燁每說一句,那許混子的肩膀就抽搐一下,到得最後,他陡然睜開清澈如水的雙眼,咬牙切齒地道:“小兄弟,你可真是個人才,我許寶平今天算栽你手裡了!”
章涵敬抬腳就踹,厲喝道:“費什麼話!”
那許混子被踢了一腳後,卻是全無反應,嘴角的冷笑更濃了。
章涵敬雙眼微眯,“好啊,原來剛才都是裝的,你他媽挺爺們啊!”
許混子歪著脖子,把臉在衣服袖子上蹭了蹭,擦掉了剛流到眼角的血跡,然後從小到上地瞄了一眼章涵敬,口中嘖嘖有聲地道:“娘們,就你那花拳繡腿,打我身上跟按摩似的,要不是老子不小心先捱了一槍子,你現在得躺在這床上被我……”
“別說那沒用的了,有意義嗎?”陳小燁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你現在要麼給那兩人打電話,要麼我就給你老孃打電話,你選一個。”
“你他媽敢!”許混子瞪起血紅的眼睛,狠狠地掙了一下手銬,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章涵敬微微一笑,哦了一聲,一臉鄙夷地道:“原來,你也有七寸啊,既然被我們捏住了,就認命吧!”
許混子不言不語,嗓子裡像是堵了塊痰,坐在那裡呼呼地喘著氣,可似乎出氣多,進氣少,臉色已是憋得通紅。
陳小燁輕嘆一聲,“哥們,你也是個漢子,你們這類人,有個幾把的道義,天大地大也沒父母大,生你養你這麼多年,老太太孤寡一人在老家享福呢,這邊突然打過去一電話,說你兒子販毒,捱了槍子了,她什麼心情?是不是比你爹死的時候還要傷心?”
“艹!”許混子像瘋了一樣,拿頭狠狠地撞牆,好似什麼也不會說了,不斷地喊著一個字,“艹!”
這時,章涵敬的耳機又響了,“敬姐,警察要到了,準備交接下吧。”
“讓他們先上來。”章涵敬看著那狀若癲狂的許混子,淡淡地道:“許寶平,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若是把那兩傢伙叫來,我可以為你作保,讓老太太臨死前,還能在家鄉看你一眼。當然,你也可以不同意。可是,這位陳兄弟的本事你也看到了,推理能力無人能出其右,住在明門街的邱老八,住在西陵路的王楠,我們一樣可以輕而易舉地拿下。你在這苦苦支撐有意義嗎?倒不如老實配合下,我們省力氣了,你也能圓了自己那份孝心!”
說到孝心兩字,已是語氣一揚,刻意加重了幾分。
半晌,許混子雙目含淚,逼視著章涵敬,一字一頓地道:“這電話,我打。但是你的承諾,可別忘了!”
“我向來守信!”
陳小燁心裡哀嘆一聲,其實章涵敬這種承諾毫無意義,國家律,不講口頭承諾,許混子上了法庭後,沒準就定了死罪,別說見他老孃一面了,他老孃要是身體好,可能都得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