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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小燁的目光流連到大堂角落裡的一處沙發上時,頓時如遭電殛,雙目圓睜地看著那邊就坐的幾個人。
蘇紅棉很快便發現了他的異常,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了?”
陳小燁的表情卻愈發誇張起來,他微張著嘴,捏緊雙拳,額頭冷汗涔涔而下,神情看起來有幾分震驚,幾分恐懼。
蘇紅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沙發上圍坐著兩男三女,坐在中間的女性大約有五十歲出頭,神情嚴肅,但目光總是不自覺地望向茶几,似乎上面擺了某些非常吸引她的東西。
另外兩個女人年紀輕一些,臉上擦著慘白的粉底,將好似剛吸過血一樣的雙唇凸顯得格外刺眼。她們的定力就差了很多,眉開眼笑地盯著茶几的方向,時不時就身子前傾地點一下頭。
那兩個男人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色西裝,肩寬體壯,雙目如鷹隼,臉孔如岩石般堅硬,不帶絲毫感情。
“認識?”蘇紅棉淡淡地問。
陳小燁將雙拳捏的咯咯作響,幾乎是從牙齒裡咬出的幾個字,“認識,他們化成灰我都認識!”
蘇紅棉看他生氣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愛,於是饒有興致地追問,“他們怎麼你了?欠你錢?”
陳小燁扭頭看了她一眼,眸子裡滿溢著滔天怒火,當然,他不是針對蘇紅棉。可這一表情,卻讓蘇紅棉更加好奇了,她心想,是怎樣的人,能把這個蔫了吧唧的小子勾出這麼大的火氣來?
陳小燁只是看了她一眼,沒做回應,他又再次緊緊地盯著沙發,好似眼神能殺人般,一字一頓地說,“我姐姐被害入獄的偽證,就是那兩個男人一手捏造地!”
蘇紅棉怔了片刻,隨即恢復正常,似是猜到了什麼,低聲沉吟了一句,“那幾個女人又是誰呢?”
“年紀最大那個,是負責我姐姐案子的審判長,另外兩個女人,應該是她的下屬,跟著分錢的!”陳小燁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幾句話後,就一臉恨意地向沙發那裡快步走去。
奇怪的是,蘇紅棉似乎根本不怕執法人員認出自己,一臉嫌事兒不夠大地走了過去,那些人似是談得正投入,一開始根本沒有注意到陳小燁的靠近,直到陳小燁都快走到他們附近時,那兩個男人才抬起頭,一臉警惕地看著陳小燁。
陳筱琬入獄之前,陳小燁在姐姐的悉心照顧之下,還稚嫩得像個孩子,過去這麼久之後,他經歷了諸多磨難,臉上的稜角不僅硬朗了許多,還憔悴了許多,整個人從裡到外都像蛻了一層皮般,變化非常大,所以那幾個人都沒有認出曾經那個哭著喊著給自己姐姐伸冤的大男孩個,更何況,他們也不會想到那個孩子會出現在凱撒大地這種高階消費的地方。
其中一個男人忽然站了起來,從沙發位走出來,伸手阻住陳小燁的去路,表情冰冷地說,“我們在談事情,你去那邊坐。”說完還用手指了下別處的座位。
陳小燁忽然笑了,繞開他寬闊的肩膀,探出頭對著那位五十餘歲的審判長,不卑不亢地說道:“李姐,不記得我了?我當時跟你談過裝修的事情。想不到在這裡還能碰見,所以特來跟您打個招呼。”
李法官起初以為遇到了認識自己的同行,心裡有些慌,試想下,一個執法人員在這樣一個充滿慾望和銅臭的地方與他人侃侃而談,被那些與自己有仇怨的同事知道那還得了。
等到她聽見陳小燁說自己是搞裝修的,又聽他叫自己李姐而非李法官,才緩緩舒了口氣,故作態度柔和地說道:“不好意思,家裡最近裝修的事兒太多,接觸了好多人,我不記得你是哪位了,請問你是?”
“沒關係沒關係,我就是在您家幹活的王木匠,可能一直穿工作服戴口罩工作的緣故,所以您沒記住我,沒打擾你們交談吧?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