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是那個欺壓百姓的村長?”陳小燁笑問道。
“放肆!”
“你哪兒來的,裝什麼大盤蒜?敢侮辱公職人員!?”
“有錢就了不起啊?石三村的人們不是你用香菸就能收買得了的!”
陳政富還沒說話,他身邊的狗腿子們已是開啟了嗓門,亂七八糟地嚷嚷了起來。
眼見失態不斷升級,有些膽小怕事的村民開始向後退卻,打算逃回家門,緊閉門窗躲過眼前這一劫。
“帥氣!”裴芳在心裡輕呼一聲,手中攝像機來回轉動,拍攝著場上諸人的反應。
來到石三村後,第一次看見有人敢跟村長叫板,她心裡頭積壓的鬱氣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只不過她轉念一想,村長這邊人多勢眾,若是把那位帥氣的小夥子給揍一頓可怎麼辦?
這裡離派出所和醫院可遠著呢!
年輕的女孩崇拜了一陣後,便又開始擔憂起來。
她直勾勾地望著陳小燁的時候,後者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對著她微微一笑,她的心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猛然擊中了一般,感覺這片古老而頹廢得近乎黑白照片的村落,一下子充滿了色彩,好像爬滿牽牛花的山谷突然迎來了清晨的第一束光,黑暗裡陡然顯現出無數鮮豔的花朵。
她臉色一紅,也想回報一個燦爛的微笑,只是那位年輕人笑了一下後,便把目光移開了,沒再理她。
她扁了扁小嘴,感覺受到了屈辱,低下頭擺弄起攝像機,以此來掩飾自己失落的眼神,可就在她用攝像機捕捉那張不算俊俏但十分順眼的面容時,卻忽然發現,這位並不高大的年輕人,好像非常眼熟。
“在哪裡看過呢?”她皺起眉頭,抬起手指點在這幾天睡熱炕導致起皮出血的嘴唇上,喃喃自語。
這時,本來死寂的村間土路忽然像是炸了鍋一般,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裴芳嚇了一跳,抬頭看去,只見二十來名手持棍棒的小混混分從四面八方走來,把那些想偷偷跑回家的村們給趕回了原地。
她啊地叫了一聲,感情大事不妙,剛要掏出手機報警,又想起這片大山裡訊號極差,移動手機撥號基本行不通。
“要不,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陳政富抱臂在胸,一臉陰沉地笑著。
陳小燁瞥了一圈不斷靠近的小混混,咧了咧嘴,嘿笑道:“身為一村之長,竟然還私自養了一群土狗,真是替你感到丟臉。”
“死到臨頭還嘴硬?”陳政富惡狠狠地盯著他,肥厚的嘴唇輕輕開啟,厲聲吐出一句話,“給我狠狠地打!”
陳小燁剛要擼起袖管大幹一場,那位捧著攝像機,滿臉稚氣的女孩子竟然跳了出來,大喊道:“都住手!”
不僅村民,就連村長和各位村幹部都怔住了。
眼前這個張開雙臂,擋在一眾手持棍棒的小混混前面的女孩子,還是那個膽小怕事、見到陌生人說話都不利索的小記者裴芳?
裴芳因衝動而跳出來的一剎那,就有些後悔了,可她依舊硬著頭皮喊道:“我,我這幾天錄下了你們犯下的所有惡行,若是你們還敢胡來,我就馬上報警!”
“嘿,才幾天功夫,就從一個稚氣未脫的大學生,變成了一個敢見義勇為的好記者啊。”陳政富陰森森地盯著她,冷笑一聲,而後雙目圓瞪,大喊道:“男的打死,女的拔光了衣服!老子今天就讓你們知道,在石三村,我就是天,我就是法!打!”
裴芳看著步步緊逼的小混混們,嚇得臉色一白,雙腿一軟,就在她要癱坐在地上時,兩隻溫暖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肩頭,把她輕輕撥到一邊。
“謝啦,但是你的戰場不應該在這裡。”
耳邊響起男人的溫聲細語,鼻端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