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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涵敬搖了搖頭,“在你不確認他是否寫下什麼東西之前,不要用這些猜測來干擾你的思路,這是辦案時最忌諱的事情。”
陳小燁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可他已然知曉蔡生遠寫了些什麼,只是紙巾太厚,筆觸的力道沒有完全傳遞到茶几的玻璃上。
那一行字好像是又土寸山十旁。
蔡生遠的文化水平不高,這一行字寫得歪歪扭扭,像少兒學字一般。
陳小燁一頭霧水,心道,這寫得什麼鬼?
可這種事情,他又無法去徵求章涵敬的意見。
一個精英警探都沒在玻璃上發現一絲痕跡,他敢說看見了這麼多筆劃?章涵敬即便再愚蠢,也不可能不懷疑他了。
到了醫院後,耗子剛做完手術,存活了下來,其餘兩位警察卻罹難了。陳小燁默哀了片刻,便跟在章涵敬的後面,走進了耗子的病房。
很多人都喜歡用純白色來形容病房,其實不然,那種房間只存在於人們的想象中。
陳小燁也做過不少醫院設計,他曉得醫院的牆壁大多數是米黃色,有一部分是淡紫色,更有一些會採用灰褐色,因為在這種地方,很需要中性色調來安撫人們破碎的心靈,而不是用跳躍的白色。
可陳小燁一踏進耗子的病房,感受到的,還是滿眼的白色,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罩,白色的窗簾,惟有牆壁,上半部是米黃色,下半部的木質牆裙,採用了淡藍色。
耗子靠著床頭坐著,背靠著牆裙板,悠然地抽著煙,當他聽見門口傳來動靜時,趕緊把煙丟到了旁邊的水杯裡,然後雙手亂揮,想將煙味驅散。
待看到進來的是陳小燁後,他怪叫了一聲,說道:“老子還以為是那個兇蠻的小護士呢,沒想到是你啊。”
他曾經應劉懿安排,跟蹤過陳小燁一段時間,所以對他非常熟悉。
這時,從陳小燁身後閃出一個身影,長腿細腰大高個,短髮幹練,面孔精緻,耗子的眼睛登時直了,湊近陳小燁的耳邊,輕聲道:“哥們你不得了,又換了一個啊!”
劉懿為了避嫌,沒有讓手下過多參與逄謙馳一家的事兒,所以耗子沒有見過章涵敬。
陳小燁苦笑一聲,說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搭檔。”
耗子長得十分清瘦,臉小眼大,眉毛極濃,隨著他挑眉的動作,好似半張臉都跟著動了起來,他又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根菸,叼在嘴裡,一邊點菸,一邊說道:“嗨,那大妹子,有男朋友了沒?”
眼前黑影一晃,耗子還沒看清,就感覺嘴裡的煙不見了,他一怔,隨即看到章涵敬手捏著菸蒂,非常傲慢地看著他,而後曲指一彈,將煙丟進了床邊的水杯裡。
“呦呵,這小娘皮夠野性,我喜歡!”耗子眨了眨眼睛,那不大的小臉跟著一動,好像一個做鬼臉的猴子。
陳小燁伸出手捅了捅他,輕聲道:“別惹她,會揍你!”
耗子卻不以為意,大聲道:“不怕,我喜歡屈服!”
陳小燁一時無語,劉懿帶出來的兵也太有個性了,都要去了半條命了,不僅抽菸,還想泡妞!
章涵敬冷笑一聲,“我只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好了,煙想抽多少抽多少,我不管你,可你若是回答得不夠好,你住院期間,連煙味都別想聞到了。”
陳小燁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心想這章涵敬也太霸道了,她有求於人,不會好好說?非要威脅對方?
“好!我屈服!”耳邊響起耗子的大喊,他好像用力過猛,喊完又咳嗽了幾聲,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嘟囔了一句,“草,嗆到了,媽的,這一槍打得夠狠。”
“算你命大,差一點就打進肺子了,那樣你會死得很難看。”章涵敬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