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稼地裡的隱蔽小路上。
車前燈被蓋住後,僅能照亮車前兩米左右,雖然開得很慢,但卻能在黑暗中隱藏自己,不被輕易找到。
穿過了一片玉米地,又趟過一條不寬不窄的小河,帕薩特終於在一處連綿不絕的葡萄園裡停了下來。
蘇紅棉似是心有餘悸地回頭望了一眼,掏出紙巾擦了擦將髮絲粘在額前的汗水,整個人癱坐在了椅子上,呼吸從急促漸到平穩。
陳小燁自打認識她以來,還從未見她如此緊張過,驚駭得大氣都不敢出。他忍不住用讀憶觀察了一下蘇紅棉,發現她去房間取手提袋時,透過小屋的後窗,隱隱看見兩盞燈在老林茂葉的縫隙裡一閃一閃,不斷前行,接下來便是她衝上車時的抖動畫面。
陳小燁皺眉思考了一陣,知道那應該是輛尾隨而來的汽車,只是蘇紅棉何以看見兩盞車燈,便斷定那就是追蹤者呢?
他扭頭望去,卻見蘇紅棉正在望著他。
那明眸善睞、腮凝新荔的樣子,一下子就把他吸引住了,彷彿整個身心都陷入了清澈碧波般的雙瞳裡,萬籟俱靜。
在這個靜謐無聲的鄉下,滿天星斗彷彿就懸在頭頂,觸手可及,飄搖的月光跳出雲朵,在樹木的剪影裡追逐隨晚風而來的蛙鳴,這一切像是在絕美的舞臺演奏出的一首靜夜安魂曲,撫慰著兩個差一點躁動起來的年輕心靈。
許久後,直到對方的瞳子裡倒映出一片火紅,他們才戀戀不捨地輕輕移開視線,遙望著剛才那破爛小屋的方向。
在那裡,一道火光沖天而起。
蘇紅棉悠悠一嘆,彷彿帶著無盡傷感地道:“陬門最近真不太平。”
陳小燁十分詫異,問道:“追蹤者應該是達天集團那邊的人吧,跟陬門又有什麼關係?”蘇紅棉在夜色下調皮地眨了眨眼,柔聲道:“很簡單,因為錢唄。”
陳小燁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明白其中關鍵所在。
“陬門中有些人為追尋神物的下落,所以要依附有大勢力的集團,比如達天,這樣會給他們帶來人力和財力上的巨大幫助,對嗎?”
蘇紅棉一臉讚許地點了點頭,“不錯,今晚我們怎麼也逃不掉,就是陬門中特別擅長追蹤的人出手了。”
陳小燁一聽追蹤者是陬門的人,立刻想起鬼童在凱撒大地出現時的那一場混戰,有些心心驚地向四周掃視了一眼,問道:“在葡萄架底下就沒事兒了?”
蘇紅棉輕輕一笑,“那個傢伙,鼻子跟狗一樣,過了河就聞不到了。他的狗眼不好使,夜間看不到車輪印,快睡吧,熬過今夜送你回去。”
陳小燁有些擔驚受怕,看著頭頂觸手可及的星空,一直睡不著,身邊又躺著個尤物,在晚風的吹拂下,過了許久,他才驚懼漸去,稍感愜意,開始在邊上偷偷地看著蘇紅棉沉睡的樣子,沒有使用讀憶,就是靜靜地觀察。
看她抖動的長長睫毛,潔白光潔的臉蛋,還有那不甘寂寞,彷彿要撐破緊身衣的豐乳肥臀。也不知過了多久,聞著身邊的幽香,他感覺內心格外踏實,意識越來越恍惚,最後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已是清晨,朝陽剛在魚肚白的天邊露了點頭,車窗外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車輛停在一條繁華的馬路上,而身邊的蘇紅棉再次不知所蹤。
陳小燁沒想到自己竟睡得那麼深沉,以至於汽車發動時,根本毫無所覺。
他看了眼車座,發現她似乎在臨走前,靜靜地看了自己很久,才悄然推開車門,安靜地走了。
陳小燁不知道這個神秘的女人究竟在幹什麼,也不想去用讀憶能力深究太多,他怕深陷在她那謎一般的世界裡,難以自拔。
乘坐計程車到了單位後,發現段倉賀並沒有來上班,據說是請了病假。只不過,同事們望過來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