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短暫的糾結,他忽然直起身子,說了句「回去」。
蕭庭讓遲疑了下,忙趕上去問:「不打算把人追回來了?」
他邊走邊道:「光是追沒用,要以迎娶皇后的規制,正式向膳善國主提親。她不高興,可能是因為我太過草率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根本沒想放她回膳善,更沒想過那些繁文縟節。我以為只要她留在我身邊,就萬事大吉了。」
是啊,如果不是公主跑得快,在路過危須國邊境的時候,應該會遭遇危須人的劫持。然後危須人在不經意間得知大和尚的身份,敬畏求和之下,親自護送他們二位返回天歲,兜了一圈又回到原點,公主註定跑不掉。
唉,總之蕭隨的追妻方式堪稱最費勁、最大手筆,哪有皇帝娶個女人還要聯合外邦之力的。可能和奇葩相處久了,自己也會被同化吧,比如角色扮演這種事,床上情趣一下就算了,他居然堂而皇之常演不衰,實在讓人五體投地。
那廂公主和膳善人馬順利匯合後,便順著昆布河一路向北進發。
公主起先還有些提心弔膽,生怕有人追上來,天歲精兵身強體壯,膳善的兵勇不是對手,萬一交鋒,必敗無疑。還好,從日出走到日落,都沒見到追兵的蹤跡,想來是路線太多,他們顧不過來,也或者蕭隨意興闌珊,返回天歲了吧!
公主到現在終於可以毫無掛礙地,重新過回她錦衣玉食的生活了,路上有人侍奉,吃、精美的點心,烤最肥的羊肉,連火都不必她親自生,人生還是很有趣致的。活著嘛,就是得享受,人間極樂品咂過一回,還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就覺得此生圓滿了,再也沒有遺憾了。
但伊循卻認為她應該是不快樂的。
他試圖和她溝通,「殿下出使天歲後,我一直惦記著你,不知道你在上國過得怎麼樣,強敵環飼,有沒有危及性命。」
談起這個,公主一擺手,「快別提了,我在上國那可是開了眼界,幾次險象環生,還被鑊人吊起來取過血,差點就死於非命……」
然而說完便想起了蕭隨,脫險還是因他相救,那時候大和尚從天而降,光輝得如同天神一樣。
伊循敏銳地察覺到了她表情的變化,試探著問:「是上國皇帝救了殿下?」
公主回過神來,笑著嗯了聲,「以前我們提起戰神,就覺得是個身長八尺,孔武有力的大漢,其實不是。他是我見過最儒雅的男子,領兵的時候一本正經做戰神,剃度之後清心寡慾做和尚,就算當了皇帝,還是保有一顆赤子之心,從不因為身份水漲船高而嬌縱。」
伊循頷首,「確實,從他放回兩撥飧人,就知道他和以往歷代皇帝不一樣。據說他是鑊人,這個傳聞是不是有誤?」
公主說不誤啊,「他是最高階別的鑊人,那雙眼睛比起尋常的鑊人,要純淨好幾個度。」
「那……他對你怎麼……」
一般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吧,那麼高階別的鑊人,對飧人的需求應該更大。她在他左右賴了那麼久,甚至共度過好幾夜,居然還能安然無恙,說出來沒人相信。
可就是這麼神奇,這世上真有自控能力驚人的存在,昨夜是第一次,公主忘了第一次會流血,渾渾噩噩間想起來好像已經晚了。本來以為他會發狂,會迷失本性,誰知並沒有。他小心翼翼替她擦拭,充分尊重她的一血,可能想著要和她過日子,沒有出於口腹之慾,不管不顧咬她一口。
這樣的男人,已經太難得了,在外佛法莊嚴,床上騷話連天。公主想起他昨晚枕蓆間的表現,連腳趾頭都燙起來,要不是跑得快,恐怕她寧願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也離不開他了。
阿彌陀佛,妖精妖精,公主撕塊羊肉放進嘴裡。篝火上健美的羊腿幻化成了蕭隨的胸肌,劇烈運動後出了汗,看上去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