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這麼緊急,公主還滿腦子色情思想,車外的王府護衛暗暗感慨,果然陛下和太后的眼光獨到,找到這麼一位百折不撓的神人,楚王殿下還俗有望。
綽綽一直回頭看,擔心那些鬼會跟上來。原本馬車跑得快,心裡還有些僥倖,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可當那幾個紅點再次出現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狠狠閉了兩下再看,發現那些紅點越來越近,她絕望地哀嚎起來,「他們跟上來了,我們逃不掉了……」
大夜裡遇鬼,離天亮還有很久,今晚怕是要命喪黃泉了。
公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做好了最悲壯的準備,「如果實在打不過他們,你們就別管我了,各自逃命去吧。」
本來以為綽綽和有魚一定不會拋下她不管的,誰知那兩個沒良心的說好,「我們會每年給殿下上墳的。」
公主氣得倒仰,剛打算開口罵她們,那些鬼已經策馬趕超,把馬車逼停了。
謝邀的馬踏著小碎步上前來,歪著腦袋問:「娘子你跑什麼?」
公主和綽綽有魚縮成一團,「你……你不要過來……」
王府護衛不信邪,執劍跳下馬車向謝邀攻去,被他身後的隨從攔截了。
謝邀翻身下馬,一步步朝馬車走來,邊走邊摘下髮髻上覆蓋的紅紗,嗓音裡帶著委屈的聲調,說:「娘子,我沒死,不信你摸摸,我身上是暖和的。」
其實對於公主來說,不管他是不是鬼,都一樣可怕,因為謝邀本身就是個鑊人。在這之前公主也唾棄他蓋著紅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嫁人,現在他把紅紗摘下來,紗後的下半張臉帶著金絲編成的面罩,只露出一雙含情的丹鳳眼,顧盼之間水光瀲灩。
公主怔了怔,「別以為戴個嘴套,就能騙取本公主的信任。」
謝邀長長呃了聲,「通常我們稱之為口罩,不是嘴套。」
不管叫什麼啦,鬼已經夠危險了,鑊鬼殺傷力更可怕。
有魚壯起膽子擋在公主前面,「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謝小堡主,我們殿下無端被你們埋進墓裡已經很倒黴了,不向你們謝家堡討公道是我們殿下寬宏大量,你們非但不感激,還不依不饒追上來,想幹嘛?討那一萬兩買人的銀子嗎?」
「告訴你,我們沒錢!」綽綽也叫囂,就是這麼窮橫,天不怕地不怕。
謝邀擺了擺手,「誤會誤會,我不是來要債的,是想與娘子永結秦晉之好。」
公主說:「結什麼,你一個鑊鬼,還敢肖想本公主?」
謝邀的那雙眼睛裡流露出無奈來,「我說了,我是人,不是鬼。只因那日和天山第一刀約架,被擊中了上星穴,家裡人以為我死了,就給我裝棺停靈了。後來我爹買人給我殉葬,我那時候隱約聽見一些,但神志還不清醒,無法呼救。幸好下葬後娘子刨洞逃了出去,謝家人第二日發現封土堆被人動過,打算重新安葬我,我才得以有機會重見天日。我能活著出棺,全都是娘子的功勞,因此我決定放下江湖恩怨,先解決我們的私事。」
有了來龍去脈,是人是鬼才算水落石出。
公主感慨:「七天不吃不喝居然沒餓死,你命夠大的。」
謝邀謙虛地擺了擺手,「之前我虛長了幾兩肉,身上儲備較多,緊要關頭能扛餓。」
這一餓,餓出個好身材來,倒也不枉一死。
不過公主還是很懼怕他,躲在有魚身後說:「謝小堡主,你我是陰差陽錯打了一回交道,你爹買下我,我引他們救回了你,就算兩清了。你要表達的感激,本公主收到了,萍水相逢就此別過,沒有其他事,本公主就繼續趕路了。」
謝邀說那不行,「娘子不要叫我謝小堡主,可以喚我小字知虎。我長途追尋是為了給你個交代,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