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天追殺了一夜,已經無所事事的異族騎兵,憋了數天的怒氣終於有了發洩之處。嗷嗷亂叫著就朝城門衝去。
邊鎮城門破舊不堪,似乎一衝即碎,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對。不過半里路,怎麼衝鋒了半天,還沒到城門口。
後面的異族統領一開始還沒發覺,等全部隊伍都進發,才意識到問題。大路就在腳下,但路旁之景沒有一絲變化。
田野中的稻草人似乎在嘲笑他們,隨風飄搖之間,始終在前方不近不遠。他瞬間想到中原諸人對林麟的描述,心中不安大起。
當即指揮所有人停下衝鋒,後隊變前隊,緩緩後撤。諸多騎兵卻似乎同一時間,無法控制身下戰馬。只見這些馬匹像不知疲倦,瘋狂地繼續向前衝刺。
異族之人瞬間慌了神,不停勒動韁繩,試圖讓戰馬停下。這不動還好,一動之下,戰馬狂奔之態不變,順勢將騎士甩向前方。
異族首領雖然指揮不斷,但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失控的騎兵,摔在地面被後來的戰馬踐踏。隊伍越來越亂,馬蹄之下的亡魂也越來越多。
人的慘叫和戰馬的嘶鳴混雜,數千人的部隊潰不成軍,只在片刻之間。有人發出無助的悲鳴,
“魔鬼!我們遇到了魔鬼!誰來救救我!”
城牆之上,有膽大的居民,聽到城外的紛亂之聲,偷偷爬上城牆,就見異族士兵像無頭蒼蠅一般,在原地掙扎,落馬,被撕成碎片。
從未見過如此慘狀的他,當場就嘔吐起來。心有餘悸地想到,若真是林麟所為,那魔鬼和天神,只在一念之間。
心中充滿恐懼的他跑回鎮中,將城外景象告知長輩,但見諸位老者只是愣了一瞬,便淡定開口:
“慌什麼,異族原本就是弒殺殘忍之徒,有此下場實屬天意。不過我們還是要感謝仙師,否則邊鎮一破,我們的下場就如同城外地域。”
有人發話,其他鎮民都不再擔心了,雖然耳中悲鳴之聲仍在,但心中已再無恐慌。成為地獄迴響,一直持續到第二日,才逐漸消失。
青壯之人這才又爬上城頭,只見城門不遠處,只剩滿地殘肢斷臂,滿地血腥。殘存的極少異族,仍在苦苦掙扎,意識模糊之間,只能拼命抓住韁繩,緊緊趴在馬上。
而除了被斬殺的馬匹屍骸,尚存戰馬雖口吐白沫,雙眼充血,但依舊不知疲倦地在原地狂奔不止。
異族首領精神彌散之際,看到城牆上的居民,無力地伸出手,似乎很想讓其救一救自己。見到居民轉身走下城牆的那一刻,他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邊鎮。
林麟並沒有讓他如願離開這人間地獄,魘靈纏放出,將他緊緊捆縛,帶到城門之上。魔源力死死撐開他的雙眼,也維持著他最後的生機。
眼前的無盡亡魂,讓他第一次覺得死是一件恩賜。一直持續了十日,他親眼見證了,與自己一起從北方荒原,侵入中土的戰士們,變成一具具殘缺的屍體。
等諸多勢力的援兵來到之時,就見到了比任何戰場都殘酷的畫面。所有異族和他們的戰馬屍骨混雜,放眼望去,一具全屍都無法找到。
林麟見觀眾來得差不多了,揮揮手讓昊天印在城門前不斷放大,只見金色浩然氣籠罩整個屍山血海,片刻之間化成飛灰,只剩一個個森森顱骨。
一座數千人顱骨鑄成的京觀,就這樣出現在破舊的邊鎮大門外。這既是對異族的威懾,也是對諸多勢力的警告。
果然立時所有前來的兵馬都緩緩退去,駐紮數里之外,將所見之景,詳細傳回大本營。不過數日之後,林麟的威名在天下無人不知。
主角此時尚在西北關隘處風餐露宿,聽到異族在邊鎮全滅的訊息,一時錯愕,只覺自己就如同一個笑話。
此刻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