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瞬間,強尼感受到了喪鐘身上那種可怕的氣息,就彷彿是在凝望無底的深淵,靈魂中的人類本能都想讓他立刻逃離。
不過好歹也是夜之城的傳奇人物,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開啟喪鐘送他的酒喝了一口,對一旁無所事事正在到處張望的希裡說話了。
“你的叔叔到底是什麼人?或者我換個問法,他以前殺過多少人?”
在成為銀手之前,他也是新美利堅的優秀士兵,甚至被在被出賣之前還是戰鬥英雄來著,幾乎是喪鐘恢復原貌的第一眼,強尼就看出他也是個士兵。
“誰知道呢。”希裡拖著地上的屍體,將其移動到隱蔽的地方,直起腰來拍拍手上的灰塵:“不過我勸你還是認真準備接下來的任務吧,別打聽這些歷史問題了,正經人誰殺人還計數啊?”
昨天殺幾個,明天殺幾個,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除了精神變態的連環殺手,是不會有人專門去記自己殺了多少人的,因為當那個數字超過一定數量之後,就沒有什麼紀念意義了。
希裡從小就在一個混亂的魔幻中世紀世界裡長大,那裡的人們別說身份證了,甚至有些人連姓氏都沒有,死了就是死了,屍體會被食屍鬼拖去築巢?或者被蜘蛛蟹弄去吃掉?沒人會記得他們。
越是混亂的世界,人命就越賤,夜之城也是這麼個地方。
再說,喪鐘把自己留在這裡,是為了讓自己盯好羅格和強尼,聽他們都在交流什麼,可不是留下解答問題的。
“呵呵,也是。”強尼靠在走廊牆壁上,甩了一下自己的長髮,哪怕是在黑乎乎的地下隧道里,他依舊戴著墨鏡:“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奧特最愛的就是我了,我總能讓她聽話。”
“切。”羅格發出了不屑的聲音,她靠在強尼身邊:“你過去能擺平她,全是靠‘睡服’的,她如今可是變成了沒有實體的一串資料,你那玩意可用不上了。”
“法克,你吃醋了?”強尼歪嘴一笑,他又喝了一口酒,把酒瓶遞給羅格:“放心吧,我還沒有你想得那麼膚淺,奧特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們有著相同的理想,不單純是因為肉體合拍。”
“隨便你怎麼說,你們倆都腦子有病,這是事實。”羅格拿著酒瓶走開了幾步,沉悶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沒辦法啊,前女友和現女友比起來,就是不佔優勢。
“所以現在才需要我這個瘋子。”強尼也不介意,他知道在這種環境裡,清醒的人都是瘋子:“反正你信我就是了,和以前一樣,我有把握。”
說完,強尼還朝著羅格移動了幾步,用肩膀蹭蹭她的肩膀,挑了挑眉毛。
後者伸手拍打了他一下,但又把酒瓶遞了回來,什麼都沒說,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
一旁的希裡看到這一幕,只覺得牙齒都發酸,就像是吃了溜溜梅一樣,這兩人也太肉麻了。
但凡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斷地打情罵俏,有意思嗎?
就三人說話的這會功夫,剛才離開的喪鐘已經去而復返,暗紅色的燈光下他突然出現,就像是他之前突然消失一樣,也像是一個鬼魂突然現身那般。
他身上沒有血液,但多少帶著些鮮血的氣息,從他臉上的笑容來看,大概是在那些倒黴的荒坂死士身上找到了些樂趣。
作為專業傭兵,喪鐘並不以殺人為樂,所以大概是那些人的死給了他創造新冷笑話的靈感?
“好了,現在地下設施已經沒有除了我們之外的活人存在,所有的監控探頭也都被我關掉。”蘇明走到三人中間,拍拍自己的胳膊肘:“要是準備好了,我就帶你們去機房那邊。”
“走。”強尼早就等不及了,立刻後腰發力,把自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