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摘下斗篷,拉著幾人速降海底,隨後直奔那能夠看到的海底城市而去。
雖然在海面上看只是一道硬幣投入口,但下來之後,能看到城市廢墟中的海水都被排空了,更像是有看不見的碗頂起了大海,海洋生物都在眾人頭上游動。
“挺漂亮的。”唐娜這麼說,她撓撓自己的臉:“和自己游泳時能看到的感覺不一樣。”
波波倒是不在意風景,他在觀察城市,那黑眼珠轉了好幾圈之後,他搖搖頭:
“不行,這座城市是個大雜燴,這棟房子像是希臘神廟,那棟房子看起來又像是金字塔,雕像則是北歐款式,還有其他幾十種文明的建築風格,我根本無法判斷赫卡忒的那扇門被放在哪裡。”
“沒關係,就是因為我們找不到,所以梅林走在我們前面也是好事。”戴安娜也在觀察建築,但她倒是樂觀一些:“只要我們動作足夠快追上他,不給他開啟門的機會就好。”
“我倒認為梅林不是想開門,他大機率是想要把危房上的門拆了,搬回自己家裡裝上。”蘇明也在觀察建築的分佈,但這裡只是座城市廢墟,哪有什麼分佈可言?
聽到這種說法,戴安娜考慮了一下,就乾脆地點點頭認可,畢竟比起自己的判斷,她更相信喪鐘。
蘇明乾脆就讓飛毯降落在破損的城門位置,梅林漂浮在海底淤泥上方沒有留下腳印,但他排開海水的這種體面行為絕對是個失誤。
英國男人啊,除了康斯坦丁那些的渣渣之外,其他人大多數時候很講究體面這一點的。
衣服要合身,頭髮不能亂,哪怕身處戰場上,該喝下午茶的時間還是要喝。
就拿眼前來說吧,如果梅林潛水而行,絞殺不一定能夠聞到他留下的氣味,但在空氣中,共生體的嗅覺就很好發揮了。
梅林不久前去過那家舊書店,還殺了一個人,又對著女騎士來了一次掏心,他身上肯定有血腥味。
別的不說,把別人心臟摘下來,出血量肯定超大的,絞殺在蝙蝠洞裡聞過那女人的血,只要在這城裡找相同的味道就好。
“嚶。”
黑色豆芽像是雷達一樣在喪鐘的另一個肩頭上旋轉,絞殺表示有點怪,對方的氣味在空氣中斷斷續續的,就像是那個叫梅林的傢伙在不斷進行空間閃現。
它需要更多的辨識時間,而且海底也太臭了,比下水道還臭。
“海底的淤泥就是這樣的,習慣就好。”蘇明摸摸豆芽,又扛著猩猩往前走:“倒是這座城裡似乎還有點別的東西,我感覺像是有生物在盯著我,你別聞錯味道了。”
“我好像也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小戴腦袋轉動,四周打量,但是海底的光照條件很差,短距離內看不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斯萊德,你說這裡是赫卡忒的老家,那她會不會留下什麼東西看家?”唐娜和戴安娜排了個兩人隊形,警惕前進的同時詢問喪鐘,女孩活動手腕轉著自己的寶劍:“比如說魔法師們都喜歡的魔像?”
“粘土構成的戰鬥人偶嗎?那可真是老傳統了,我還有點懷念。”
波波接上了話,他也抽出自己的夜刃,雖然沒有什麼戰鬥力,但至少能充充樣子,他給喪鐘解釋說:
“自從幾十年有些法師流行用粘土魔像做情趣娃娃從造成了一些...呃,‘雞飛蛋打’的事故後,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泥土人偶或者活動盔甲這些東西了。”
對於他們的說法,蘇明只是讓絞殺伸出一條條觸手去覆蓋整座城市,盡力捕捉血腥味來跟蹤,他說:
“無所謂,遇到其他鬼東西見招拆招就好,任務的關鍵目標還是梅林,我推測他要拆走門,卻不知道他該怎麼幹這活,所以最好讓時間充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