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這其實算是唯心論中最經典的一種說法了,因為最早提出這話的人是尼采,就是自詡為太陽,認為沒有自己,那屬於自己的世界就要毀滅的那位。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沒有錯,人如果死了,自然就沒有所謂的擁有了,當世界擁有一個人的是時候,人也擁有著這個世界。
故事也是同理。
不過對於蘇明來說,深淵什麼的就無所謂了,畢竟比起虛空來說,那裡簡直亮得像是個恆星。
至於概念的話題並沒有繼續下去,因為死侍不管怎麼強調自己的帥氣,別的男人都看不出來,也許只有路西法那樣重口味的,才能嗅到他的美......
就在兩人一貓於金光中穿梭,嘴裡胡說八道正扯淡時,周圍環境變了,就是一瞬間,人和貓就站在了一條馬路邊上。
原本,環太平洋世界的海底入口,應該連通著先驅者世界才對,可現在明顯不是。
兩人一貓站在路邊,身旁是個寫著‘1’的車站牌,牌子有點老舊,鏽跡斑斑,隨著大風吹來,它還微微搖晃。
這條路不寬,但似乎沒有盡頭,從視野的一端,一直蔓延到另一端的天邊。
眾人身後什麼都沒有,只要一望無際的黑色荒地,在馬路對面,除了一個消防栓之外,同樣也是茫茫荒原。
“馬路很普通,瀝青的。”
蘇明開始檢查情況,他讓絞殺伸出觸手去摸索對面,同時他給表弟和貓講著自己的發現:
“站牌就是鐵皮,對面的消防栓沒有水,路面下沒有下水道,根本沒有排水的地方。”
死侍扣著屁股連連點頭,似乎是從這些調查結論中受益良多,可他撕掉一塊死皮並舒服地打了個冷顫後卻說:
“嗯嗯嗯,但是有個問題,斯萊德,咱們要砍的人呢?”
是啊,這是個問題,按理來說,透過蟲洞之後,就應該進入先驅者們的世界了才對,運氣好還能遇到開菊獸的大嘴,或者一些培養開菊獸的儀器裝置樹森麼的。
但不管怎麼說,都不該是一條公路。
抬頭看天,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剛想到這裡,大雨就傾盆而下,這雨是銀色的,快速地匯聚在街道上,就像是大海正在被傾倒。
路面被淹沒了,銀色的水沒過了路沿石,沒過了兩人的腳面,並快速地向上蔓延。
大貓把自己的身形變小,敏捷地爬上了喪鐘的肩膀,它蹲在那裡,伸長脖子看著水面,眼神裡透出了一些費解之色,卻不是因為這大雨而費解。
它一個念頭就可以讓這裡改天換地,可是喪鐘沒有說話,就意味著他還要再看看,貓咪好奇的是,這個男人此時在想什麼。
“懂了!”死侍用拳頭一錘手心,從褲兜裡掏出一個燈泡放在頭頂點亮:“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水牢,我們被騙進來關,要不了多久,這些水銀就會因為壓力滲入我們的面板,然後把我們泡成銀色滑行者那樣的冒牌奧斯卡銀人。”
“奧斯卡沒有二等獎,而且這不是水銀,就是普通的水。”蘇明彎腰用手挖了一捧,又在掌心裡搓給表弟看:“它們是銀色的,但卻是純水,h2o,別的一點雜質都沒有。”
“哦,那沒事了。”韋德縮了一下脖子,不好意思地扭捏幾下,看來自己猜錯了。
“喪鐘,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貓咪攀在肩上,它柔軟的聲音傳進男人耳朵裡,就像是小毛刷子一樣輕柔。
“這是虛無之手給我準備的遊戲,他覺得我幹不掉他,也覺得自己幹不掉我,所以應該是想要和我談談。”
喪鐘鬆開了手,雨水從掌心滑落。
而此時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