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認識的?”死侍已經在下落過程中自愈完畢,看來今天狀態不錯,他叉著腰從草坪上用骨碌起來:“這不就是,就是,那個哪嘛!”
一邊說,他還一邊朝無人處偷偷使眼色,似乎是想要讓直播間觀眾給予提示。
但顯然是腦癌讓他忘記了這一點,在夢裡他可是沒法獲得場外援助機會的。
這座宮殿建築氣勢磅礴,在莊嚴中還透著一絲溫馨。
主殿是東西走向,兩端與南宮和北宮相銜接,形成對稱的幾何圖案,從高空看的話,整座建築很像一個漢字中的‘凡’字,中間那個點是一座非常宏偉漂亮的噴泉。
宮殿周圍是精心打理的園林,還有跑馬道、水池、河流與假山、花壇、亭臺樓閣等等符合居住者身份的建築和裝飾。
無論是外面的雕塑還是透過窗戶能看到的傢俱風格,都是羅馬古典式的浮誇華貴,再加上那些穿行於宮殿中的女人,都很容易判斷出這裡的位置和時間點。
她們穿著巨大裙襬的華服,頭上頂著繁複蓬鬆的假髮,假髮上裝飾著絲帶、羽毛、鮮花,甚至水果、蔬菜,說話時還用蕾絲扇子遮擋嘴巴,洛可可風盛行時代的法國就這樣。
“這裡是凡爾賽宮,韋德,跟著我別亂跑。”
蘇明拍拍他的肩膀,準備帶大家去參加舞會,直接去找著名的鏡廳。
“我剛才就想說凡爾賽來著,話到了嘴邊卻被你搶走了,但沒辦法,誰叫你是我最最親愛的表哥呢?”
連連點頭的死侍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隨後開始東張西望地跟著喪鐘前進:
“這裡的東西看起來很值錢啊,如果小蜘蛛來了這裡,他一定會被饞死的,還有這些女人,禮服的領口也太低太鼓了吧?我都有點恐高眩暈了,嘿嘿。”
表弟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宮殿中的女人們吸引走了,他對於財色向來沒有抗性。
可是舞會還在繼續,甚至都沒有人對於三個翻窗戶進來的人有任何表示,就像是根本看不見他們一樣。
韋德伸手試圖去偷瓶酒喝,可他的手掌直接穿過了酒瓶,似乎那只是個幻影。
不管是酒水還是食物,是值錢的油畫或者瓷瓶,是穿著華服的貴婦還是裝模作樣的軍官,死侍的爪子都沒辦法捱到,雙方就像是處於不同的空間層面上,只能看,卻不能碰。
“可惡啊,只能看卻不能深入互動,尼爾·蓋曼就該為此事負責。”死侍雙腿一軟,痛苦地跪倒在地,用拳頭錘擊著地面:“如果不是他的《睡魔》畫得那麼意識流,也許我可以遇上一個現實主義的夢境結構,那多爽啊。”
“別說那些廢話了,喏,看那邊。”蘇明踢了他一腳,示意他起來看看鏡宮一端擺放著的王座,那上面坐著一個人,此事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三個。
舞池中的賓客們還在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人人臉上都是虛偽的笑容,王后的沙龍是交際場所,而政治從來就不是什麼依靠推心置腹能玩好的遊戲。
喪鐘和那個王座上的人隔空對視,把身邊的死侍拉起來:
“繼續之前的話題,既然利用夢境把你引進來宰的不是古老者中的某位,還不斷利用恐懼來影響人心,答案就自然是‘恐懼領主’了,而恐懼領主中擅長利用噩夢而不是直接展現力量的手法,那只有一人,就是他。”
恐懼領主往往被認為是地獄領主中的一類,但它們不參與靈魂的迴圈,而是寄生在世界的執行過程上,不斷攫取屬於它們管轄範疇內的能量,也就是顧名思義的‘恐懼’。
它們往往有著自己的位面或維度,但大多都很狹小,也沒有什麼軍隊,平日裡很是低調。
坐在王座上的人穿著綠色的衣服,猛地看上去有一點像是洛基,可他不是,他的面板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