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火忽明忽暗。
大帳內,油脂中的燈芯燃燒著,時不時的發出噼啪之聲。
天還未亮。
伊稚斜便被下人給喚了醒來,說是鐵木真大王求見。
草原的清晨可算不上涼爽,來自北邊的風吹下,氣溫急驟下降。
披了一件大氅。
伊稚斜一臉不爽的來到了大帳之中,看著那個坐在下首位上養神的胡水,屏退了左右皺眉問道。
“什麼事?”
走到上首位坐下,伊稚斜冷眼看著胡水。
胡水笑了笑。
“來找大單于幫忙的。”
“最近草場的牛羊水草不夠了,所以想跟大單于討要一個地方,用作放牧。”
“哪裡?”
伊稚斜往後靠了靠,讓自己躺的舒服一些。
些許草場罷了,算不得什麼。
“居延澤。”
“哪裡?”
伊稚斜的眼睛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胡水。
胡水呵呵笑了笑。
“居延澤。”
“荒謬!那裡可是要地,你認為本王會把它給你?”
伊稚斜拍了拍桌子。
胡水依舊是一副笑臉。
“大單于,要不你認真考慮一下。”
胡水的輕鬆讓伊稚斜遲疑了片刻,還真的思索了起來。
腦海中的思緒翻湧,良久後,他有些懷疑的問道。
“漢軍的下一個目標是那?”
從跟胡水第一次接觸,伊稚斜就知道他背後還藏著一個更加龐大的勢力。
而那個勢力的目標一直都是漢地,所以這次胡水過來,應該是漢朝那邊又有新動作了。
瞬間,伊稚斜有些意動了。
提前知道了漢軍的動向,那他是不是能借這個機會將自身的威望在提升一步。
如果是這樣的話.
“居延澤本王親自去守,就不勞鐵木真王費心了。”
伊稚斜笑道。
胡水臉色沒有變化,依舊是笑著問道:“大單于不考慮考慮?”
“這幾次跟漢軍的衝突,難道大單于就沒看出什麼不同?”
忽的,胡水的嘴角咧得更大:“漢軍可不是之前的漢軍了,他們熟悉草原的招數,甚至本身都開始用草原的招數了。
而且他們可是還有這大單于手上沒有的東西,足量的鐵,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的強攻勁弩。”
“若是大單于敗了,那這草原可就要易主了。”
胡水的眼中閃著侵略性十足的意味:“若是大單于已經有了將單于之位拱手的想法,那不如拱手給我如何?”
“你!”
伊稚斜猛地站起,怒聲指向胡水。
“誒誒誒,大單于別激動嘛,你看啊,一個漢朝,上次若不是有我,大單于可就是要大敗而歸的,現在,若是大單于惡了某家主人,大單于信不信,在兩個勢力的圍攻下,草原人會身死族滅。”
“你在威脅本王!”
伊稚斜惡狠狠的盯著胡水。
胡水也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皮甲,擺了擺手:“這可不是威脅大單于,某隻是在稱述一個事實。”
“某麾下兩萬主力,加上各部依附在我麾下的勇士,大單于,某可是有著好幾萬的大軍吶。
但是,大單于你呢?若某振臂,又有多少草原王會冒著得罪某得風險來響應大單于的號召?”
“呵呵,哈哈哈哈,大單于莫不是忘了,平定草原諸多部族的,可是在下啊。”
胡水語氣悠然。
“你早就該想到了,在你當初同意某家主人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