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阿平有些忐忑。
“這蟲名叫赤貉蟲,是源山上特有的毒蟲。”萬坤向他解釋道,“此蟲專從人的耳後下口,吸食人的血液,同時它口中的毒液會進入人的身體內,使人中毒,但一般來說,毒性不會很大。因為赤貉蟲最毒的不是口水,而是它的血液。葉公子將赤貉蟲打死之後,它血液中的毒液便由葉公子耳後的傷口進入身體,所以他才會昏迷不醒。”
“那怎麼辦?”阿平臉色大變,一臉焦急地說道,“這毒可有藥解?”
“阿平莫急,這赤貉蟲之毒,這江州唯有圓慧師太可解,而阿蘊姑娘正好是圓慧師太的高徒,想必她定有法子施救葉公子的。”說到這裡,萬坤轉過臉來,望著顧南芙,說道,“阿蘊姑娘,你有法子吧?”
顧南芙眉頭微皺,沉默了片刻,說道:“赤貉蟲之毒,與其他蟲毒不同,不能僅靠藥物將毒排除,還得用藥油配合手法推拿,將毒液逼出,這手法很是重要。師父雖然也教過我如何醫治赤貉蟲之毒,但我卻從未醫治過中此毒之人,而且藥油必須現配現用,絕不可放到第二日。我還得先回庵中,將藥油配好。”
阿平一聽,急忙說道:“那便請阿蘊姑娘早些將藥油配好。”
“我會的。”顧南芙點了點頭,說道,“我先開個口服方子,煩請萬大夫撿藥熬製之後,給葉公子先服下,我這便回去配置藥油,明日再下山來為葉公子推毒。”
阿平聽到主子有救,忙拜謝道:“如此有勞阿蘊姑娘了。”
“客氣了。”顧南芙趕緊將他扶起,然後寫了藥方交給萬坤,自己便趕回了庵中。
在圓慧師太的指導下,顧南芙當晚便將藥油配置好,次日一早便下山來到江州大營,為葉公子推拿解毒。
五日後,顧南芙發現葉公子耳後的黑點已經消失了。這意味體內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
顧南芙執起葉公子的手,準備給他推藥。阿平湊上前來,一臉憂心地問道:“阿蘊姑娘,我家公子何時才能醒啊?這都五六日了,每日都靠著點米漿吊著命,他還不醒,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你彆著急,”顧南芙對著阿平安慰道,“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快則今晚,慢則明日清早,你家公子應該就會醒了。”
阿平一聽,驚喜道:“阿蘊姑娘,你說的可當真?可不是誆我的?”
顧南芙笑了起來:“我誆你做甚?我還趕著給你家公子推毒,哪有這個功夫來誆你?”
阿平呵呵笑了兩聲,說道:“阿蘊姑娘,你先忙,我去給你燒些熱水來。”
“你去忙吧。”顧南芙把藥油抹在葉公子的手上,然後點住他的穴位,開始為他推拿解毒。
顧南芙把手放在葉公子的掌心,按住勞宮穴,一使勁,葉公子原本攤開的手指突然勾了回來,將她的手緊緊握住。她一愣。為他推藥這幾日來,他的手,還第一次有反應。
顧南芙偏著頭看了看葉公子,只見他雙目緊閉,仍然在昏迷著。想必應該是無意識的反應吧。她低下頭,把他的手指掰開,繼續推藥。他的手指輕輕勾了勾。看來,今天晚上,葉公子就會醒了。
推完了藥,顧南芙出了一身薄汗。她抬起衣袖,在額頭輕輕拭了拭汗水,然後把藥油收拾好,起了身來。
阿平見狀,趕緊端著水盆走了上來,笑道:“阿蘊姑娘,辛苦了,快洗洗手吧。”
“有勞。”顧南芙在盆裡把水洗淨。
阿平又趕緊遞上一張布巾,說道:“阿蘊姑娘,擦把手。”
顧南芙道了謝,接過了布巾,擦過臉,便告辭離開。
阿平把她送到門外,笑道:“阿蘊姑娘,明兒可早些來啊。”
顧南芙搖了搖頭,說道:“明日我就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