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越涼見好友受傷,心中驚怒,欲回撤檢視好友傷勢,忽然一陣輕柔的風纏綿而來,傳來神的低語。
“殺了他……”
“殺死他……不惜一切代價……”
東越涼暴喝一聲化為巨狼,陰翳的藍眼兇光驟現,尖銳的爪牙繃緊,朝相厭飛撲而去,那速度極快,相厭放棄躲避,凝氣於身,只見他身周似乎流雲湧動,一道淡藍的光環繞在側,東越涼兇狠撕撲,竟近不了他身。
巨狼怒嚎,狼爪狠戾猛揮,尖爪刺進光環,光環幾欲破裂!
“站起來……我的僕從……”
“去戰鬥,去為你的神戰鬥……”
耳邊的風細語著,雪塔擦掉嘴角的血起身,虔誠回應,“是,我的女神。”
他拆下束髮的銀簪,長髮傾洩而下,身上的天青色從衣服滑落,落在腳下成為綠茵,不斷向四周蔓延開去,星星點點的花開在其中,嗶嗶啵啵地爆開,空氣中瀰漫著清甜的花香,七扇有些目眩神移。
那些纖質柔弱的小花蔓延到相厭腳下,忽然化作猙獰的嘴咬上去,一朵接一朵,密密麻麻地越來越多!
這般雪塔的髮間也開出了許多小花,髮尾扎入地面開始生根,他輕聲唸咒:“移花接木!”
剎那間,雪塔與相厭心神置換,相厭的視角一下到了雪塔身上,他想動卻發現髮絲紮根在地,動不了分毫。
而置換到相厭身上的雪塔解開藍環,任東越涼的狼爪穿入他的身體!
那一刻不過轉瞬,移花接木的咒術迴轉,相厭又回到了自己身體裡,利爪撕裂身體的痛楚清晰尖銳!
有些利爪入肉很深,與肋骨擦刮,發出刺耳的尖嘯。
一擊結束,還未停歇,雪塔操作一根尖木飛射而出,欲直擊心臟,被相厭飛快地抬手抵住,尖木觸手未停,直到刺破他的掌心,淺淺地抵在心口,才停下。
七扇心中大驚,也顧不得其他,急忙跑到相厭身邊,看他傷勢嚴重,心痛不已,轉頭質問二人:“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殺他!我們不是幫了你們嗎!”
雪塔用銀簪將發綰好,淡淡道:“我們的神……要他死。”
東越涼落地化為人身,持戟指向相厭,“他是惡靈,必須抹除。”
惡靈?他們怎麼知道的?
“什麼你們的神!”七扇張開雙手護住身後的相厭,強行狡辯道:“相厭怎麼可能是惡靈!”
東越涼冷冷道:“我們至高無上的神說他是惡靈,那他必是惡靈。”言罷揮戟欲取其首。
“東越涼!”
東越涼手上一頓,回頭,花滿憤憤地瞪著他,“七扇是我朋友,她夫君幫過你,你怎麼能這樣恩將仇報!”
雪塔為東越涼解釋,“花滿,你不明白神的旨意對我們意味著什麼……”
花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意味著什麼?她說殺誰就可以殺誰嗎?說相厭是惡靈……你們有證據嗎!”她幾步跑到七扇身邊,與其比肩。
看這架勢是要與七扇同仇敵愾了。
七扇不料花滿竟這麼相信他們,心下安慰,雖然……相厭真的是惡靈,
可相厭是惡靈是一回事。
突然要被這些人索命,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刻遲疑,相厭已經緩過神,見七扇將他護在身後,心裡湧出無限情意。
她就像拂過枝頭的春風,而他是枝條,迅速回應,紛紛吐露新綠綻放花朵。
風乍起時,鋪天蓋地的花雨全是她。
整個世界都是她。
昏黃的華鳳頂,她將藤球踢給他;溶溶月下,她坐在井邊把腳踩在他頭上;每個清晨午後,她為他束起長髮……
她欺負他。
也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