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兮見盧長勳知曉她的話外之音,便沒有多說,只是問候了他的傷勢。
雖然盧長勳剛剛渾身是血,看著嚇人,但都是別人的血,他只是胳膊負傷,傷口也不深。
便是其他地方有傷,盧長勳也不會跟孟羽兮多說,且給他包紮傷口的也是個姑娘家,他自幼上戰場,也是個不拘小節的性子。
但畢竟也是王府世子,自幼耳濡目染,也是注重規矩的,所以在姑娘家面前,他定是會有所顧忌。
孟羽兮知曉這些,聽他輕描淡寫地帶過他的傷勢,也沒有追著問,只是禮貌地關心幾句。
對於驍勇善戰的盧長勳,孟羽兮是有所耳聞的,也十分佩服這樣的少年將帥。
所以,知曉帶兵去村莊的人是盧長勳,她帶著葡萄酒立刻趕來了,一是為了解決西周帶來的隱患,二便是為了救盧長勳。
說起盧家,孟羽兮經常聽她爹爹感慨鎮北王的英勇事蹟,當初若非祺王謀反,西周又趁機攻打北冥。
她爹爹那會兒就已經入鎮北王的麾下當兵。
而且當初她爹爹自薦,帶領十萬兵馬對抗西周的百萬雄師,這在別人看來,便是個笑話。
可當時鎮北王卻是很欣賞她爹爹,還在聖上面前說了好話。有鎮北王的舉薦,她爹爹才很順利地帶兵去清河。
說起來,鎮北王對她爹爹也是有知遇之恩,如今她爹爹已經是手握重權的大將軍,而鎮北王同樣是也握有北冥三分之一的兵權。
所以,為了避免人猜忌,她爹爹從不再外人面前提起鎮北王。
她爹爹是平西將軍,鎮守清河,鎮北王世代鎮守北疆,時不時兩家會被人拿出來比較。
是鎮北王手下的兵厲害,還是從無敗績的平西將軍手下的兵更英勇。
比的多了,便傳出兩家不和,兩家互相看不過眼。
孟羽兮想到自家爹爹讓人故意在茶館,酒樓大放厥詞,說是鎮北王的兵娘們唧唧的,打個仗還要迂迴。
不像他們,直接一刀砍過去,管什麼窮寇莫追,他們只知道戰場上,敵軍不能放過,怎麼兇猛就怎麼來。
這也是為什麼御史臺彈劾她爹爹的奏章都是疊成山。
無非就是些兇殘,毫無人性,慘絕人寰,陰狠之類的話。
孟羽兮想到這裡無奈笑笑,彈劾她爹爹陰狠,總比讓人覺得鎮北王府跟她們平西將軍府有交情要好。
說起來,她爹爹只是很敬重鎮北王,這幾年兩家還真的沒有往來。
可是有的御史也真是有事沒事,總拿當年鎮北王舉薦她爹爹這事大做文章。
她爹爹當年差一點就是鎮北王手下的兵,那些御史便說,這是鎮北王府的陰謀,目的便是要掌控清河的兵權。
鎮北王府本就已經掌握北冥三分之一的兵權,她爹爹同樣也是手握兵權。
兩個握有邊疆兵權的將軍若是關係好,朝堂誰人不會忌憚?聖上難道不會多心?
所以她爹爹也只能讓人彈劾,自大殘暴,忘恩負義,不念當年鎮北王的舉薦之恩。
聽著孟羽兮的嘆氣聲,盧長勳身為鎮北王府的世子,自然是知道御史的彈劾。
他父親是個直脾氣,只管打仗,壓根不在意文人們的狐狸腸子怎麼繞的。
當初平西將軍斬殺耶羅的俘虜,被御史臺彈劾殘暴,他父親就大罵那些文官都是豬腦子。
耶羅部落的人是個什麼性子?即便還活著一個嬰兒,等他長大了,定要殺回來的,哪怕是殺幾個婦孺,他也是要報仇的。
這樣的俘虜不殺,等放虎歸山,然後再來侵犯他們北冥的百姓?
他父親在金鑾殿大罵文官,這事情也是鬧個軒然大.波,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傳出鎮北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