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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劉氏是真的癱在了床上,慧雅見她娘瘦得只剩皮包骨頭,頭髮也亂蓬蓬的,情知孫貴並沒有好好照顧她娘。
自從孫劉氏癱了,孫貴原本就不大理她,只是想起來了給端碗飯罷了;如今見有慧雅招呼孫劉氏,他更是管都不管了,自己讓了惠清去堂屋,請惠清喝大葉青茶,自己坐在一邊拿著帶菸袋的煙桿吸菸。
惠清雖是小廝,可是一向跟著家主朱儁侍候,哪裡喝過這樣的茶?他喝了 再起牽絆
? 慧雅悄悄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沿著眼前的這雙皂靴往上看……潔白如雪的綾褲,潔淨挺括的玄色紗袍……
她不敢再往上看了,心想:這位趙縣尉看來極為愛潔,只是如此喜好潔淨的人卻做了負責治安案件的縣尉,真是……
帶著些沙啞的好聽的少年聲音在前方響起:“起來罷!”
趙青向給自己行禮的惠清和慧雅微微頷首,抬腳往發現孫大成屍體的孫二虎家去了。
孫大成今日一大早被人發現吊死在堂弟孫二虎家的院門外,屍體如今還在孫二虎家外面放著呢!
見這位年少的趙縣尉走遠了,慧雅直起身子,帶著惠清繼續往藥鋪方向走。
見到絕世美少年雖然震撼,可是也只是震撼而已,慧雅很快就不再想了,如今的她只關注兩件事,頭一件是照顧她娘,第二件是琢磨她繼父孫貴。
孫家溝只有一個藥鋪——賈氏藥鋪,這個藥鋪雖然不大,卻是方圓十里地唯一的一個藥鋪,掌櫃是一個瘦高的中年人,穿著洗得發白的深藍袍子,瞧著很是冷峻。
照著方子抓罷藥,慧雅就和藥鋪掌櫃搭訕起來:“賈大叔,我是孫福的女兒孫雅雅。”慧雅還隱約有點印象,村子裡的藥鋪掌櫃是她爹的遠房親戚。
她人生得美麗,笑起來又可愛,藥鋪掌櫃臉上那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情頓時消逝了:“原來是孫福的女兒啊!”
他邊想邊道:“那你該叫我表舅爺,我的姑家表姐是你的祖奶奶!”
慧雅甜甜一笑:“表舅爺!”
新相認的表孫甥女和表舅爺寒暄一番之後,慧雅這才說明了來意:“我娘現今癱在了床上,我想尋一個照顧她的人……”
她垂下眼簾,濃長睫毛遮住了眼波,小臉上滿是為難之色,吞吞吐吐道:“……最好是年紀大一點兒的媽媽,人一定得厲害一點……”
賈掌櫃想起孫貴的為人,一臉會意之色,連連點頭道:“你且放心,我這兩日就幫你問問。”
慧雅這才放下心來,笑眯眯道:“我向家主請了三日假,這三日都在家裡侍候我娘,如果表舅爺尋到了人,就讓她去家裡尋我商議工錢!”
賈掌櫃答應了。
慧雅像小孩子似的向他連連作了幾個揖,令一向嚴肅的賈掌櫃哈哈笑了起來,直說讓慧雅放一萬個心。
惠清這才明白為何慧雅要跟他一起出來抓藥了,原來是想尋個照顧她孃的人啊!
到了家裡,慧雅發現孫貴不在家,不知道躥到哪裡去了。
她正要去熬藥,惠清見她走得熱了,晶瑩的小臉上出了幾粒細汗,若再去燒火一定不好受,忙道:“慧雅,這事我來做,你去忙吧!”
慧雅到了此時,心裡想著惟有以後再報李媽媽和惠清的恩情了,因此也不和他客氣,點了點頭便去照顧她娘了。
李媽媽坐在孫劉氏躺著的躺椅旁,一邊和孫劉氏搭話,一邊拆洗著孫劉氏的那些衣物,見慧雅過來,笑道:“慧雅,你後爹說去外面看縣尉大人查案去了,讓咱們自便。”
又指著自己拆好的那一頓破衣爛衫:“慧雅你看,這些衣服實在是太……得用皂角水好好泡一泡,然後奮力捶半日!”
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