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袍被奶孃從浴間抱出來,穆遠洋伸手接過了他,把趙然放在了御榻上看著他趴著玩,順便晾乾趙然還有些微溼的頭髮。
趙然爬到穆遠洋的枕邊,尋出了自己那一盒黃金小人,坐在御榻上擺弄著玩。
穆遠洋倚著軟枕躺在御榻外側,探出兩條長腿護著他不讓他爬下去。
趙然見穆遠洋離他有些遠,便從黃金小人中選了兩個自己最喜歡的,緊緊攥在手中,然後躺在了榻上縮成了一團,用腳一蹬,球一般向穆遠洋滾了過去。
穆遠洋:“……”
穆遠洋不由失笑,在趙然的胖屁股上拍了拍,把他抱了起來,讓趙然挨著自己坐在那裡玩耍。
間或穆遠洋理理趙然的頭髮,自言自語道:“阿然,你是男孩子啊,怎麼頭髮這麼軟?”
趙然被摸得似乎很舒服,搖著腦袋小狗一般在穆遠洋手心裡蹭來蹭去。
穆遠洋不禁莞爾。
他攬過趙然,低聲道:“阿然,你要記住,作為主子,你不可事事親為,那樣你會累死的,要學會用人,讓別人去做事。”
趙然對他的回答是——舉起沾滿了自己口水的小金人往穆遠洋口中塞。
穆遠洋:“……”
正在這時,蘭太監走了進來,低聲問道:“陛下,您今晚要不要去哪位娘娘宮裡?”
陛下的後宮人數雖不算多,也不算少了,先前陛下對後宮還頗有些興趣,後來大概是見一直沒有收穫,也許是因為新進的宮妃都是看其父兄面上迎進宮的,陛下索性播種都放棄了,如今宮裡怨婦可是不少啊!
想想這些娘娘們這段時間強送給自己的財物,蘭太監簡直是恨不得苦笑了——他雖然喜愛銀子,可是陛下不肯臨幸宮妃,他一個太監又能怎麼辦?
穆遠洋一臉的意興闌珊:“隨著年歲漸長,朕越來越重視精神享受——譬如說賞賞景,讀讀書,寫寫詩,畫幾筆畫,種幾株花草,聽幾首曲——對於那些面板濫淫之事,朕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了。”
蘭太監:“……陛下高潔。”
得趕緊把陛下這段話記下來,含蓄地暗示給眾位娘娘們聽,讓娘娘們也開始修身養性,和陛下一樣重視精神享受!
蘭太監退下之後,穆遠洋低聲對趙然說道:“阿然啊,我現在特別後悔,後悔年輕時候知人事得太早了,你這小傢伙可別重蹈我的覆轍啊……”也許他的不孕症便和知人事過早有關……
趙然黑泠泠的鳳眼專注地看著他,嘴裡卻含著自己的手指頭饒有興致地吃了又吃。
穆遠洋:“……算了,你小子有福氣,我會看著你,你爹你娘也會看著你,你想學壞都難啊!哈哈!”
想到趙然這輩子註定要清心寡慾,穆遠洋突然有點幸災樂禍,看著一臉懵懂的趙然笑了起來:“哈哈,可憐的臭小子!”
元靖帶著阿南阿北和蘇寒立在道旁,目送著穆遠池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這才開口問蘇寒:“貨船出發沒有?”
蘇寒忙道:“稟大人,貨船已經出發了!”
他頓了頓,看向元靖,遲疑了一下才道:“公子,貨船裡為何要載上那麼多炸藥?硫磺礦粉加上炸藥,其實相當危險……”
元靖笑了笑,道:“我自有安排。”
他迎著寒冷的夜風負手立在那裡,遠眺著不遠處月桂苑的上空——隨著一聲突如其來的炸響,一個火球快速升空,在夜空中迅速炸開,變成了一朵美麗的大紅牡丹花。
月桂苑的煙火開始放了。
元靖靜靜立在那裡,仰首看著夜空。
這朵牡丹花越開越盛,最後漸漸消散在夜空之中。
那麼美的煙火,卻凋謝得那麼快。
元靖沉聲道:“走吧!”抬腿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