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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媽媽吃驚得嘴都合不攏了。
張婆還在喋喋不休推銷著元京:“……元小哥人生得風流俊俏,書也讀得好,明年參加春闈,說不定就中了,以後慧雅就是戴珠冠著大袖衫披披帛的誥命夫人了……”
慧雅正在臥室床上躺著看書,聽了張婆的話,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真是媒人的口,什麼都敢吹!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便從床上起身,理了理髮鬢衣裙,這才撩開珠簾走了出去。
慧雅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她這次要借拒絕張婆,讓村裡人都知道她眼界高,輕易不再過來給她說親做媒。
元京重金託了張婆說媒之後,便立在臥室窗內的書案前寫字。
他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只知道自己想把慧雅娶回家,好好待慧雅,慢慢挽回她的心,以後生兒育女好好過日子。
至於趙青,他敢佔慧雅的便宜,殺了好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元京提筆沉吟了一下,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他和慧雅一起生活的畫面,又笑了——慧雅在他面前實在是太過彪悍潑辣,他實在是想象不出慧雅溫柔賢惠持家有道的賢妻良母模樣。
正在這時,外面有人“咚咚咚”擂門,中間夾雜著張婆的說話聲。
元京的心不由往下墜——張婆這可不是成功之後春風得意的反應!
張婆提著提盒面紅耳赤走了過來,匆匆給元京行了個禮,氣哼哼道:“元小哥,是婆子我沒本事,這親事沒做成!”
元京輕輕道:“到底怎麼了?”
張婆一拍手道:“人家大姑娘眼界高,要高嫁呢!”
“傻丫頭,以為生得好就要挑三揀四了,”她冷笑一聲,道,“我不信她能嫁給天皇老子!”
方才在孫慧雅家,孫慧雅雖然舉止有禮,可是說出的話卻噎人得很:“張婆婆,我如今還小,暫時還不想尋人家,多謝你費心,以後請不要再提說親的事了!”
張婆還要挽回,慧雅卻上前把那幾個錦匣一個個裝回了提盒裡,提起提盒遞給了她,笑盈盈道:“媽媽,我就不送你了!”
氣哼哼回想了片刻,張婆看向元京,臉上漾出了極為溫和的笑:“元小哥啊,那個孫慧雅不識抬舉,親事是不成了,我這裡可是還有好的呢,賈營首富賈大戶有個女兒,生得百伶百俐……”
元京垂下眼簾,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張婆婆,別人雖好,可我就是看上孫慧雅了。”
張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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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一線
? 見元京如此頑固,張婆想到他那豐厚的報酬,有心好好勸說他一番,便道:“我說元小哥啊,不是我說你,這世上有句話叫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另外啊,我常見縣裡的小趙大人去她們家,那小趙大人實在是生得太好,官又做得大,想必那孫慧雅是看上小趙大人了,這樣的女子不要也罷……”
元京覺得此話甚不中聽,便開口吩咐阿北:“阿北,再給婆婆拿匹杭州絹。”
張婆滔滔不絕的陳述一下子被打斷了,眉開眼笑道:“這如何使得……”事情沒辦成,還得了主家五兩銀子外加一匹杭州絹,這生意可真做得啊!
元京懶怠再多說,含笑起身送客:“婆婆,請!”
待屋子裡只剩下元京一個人了,他從白玉筆託上拿起狼毫,蘸了些墨水,在平鋪著的紙上寫下了三個字——“孫慧雅”。
不知過了多久,阿北奓著膽子走了進來,低聲稟報道:“公子,順娘有訊息傳了過來。”順娘是白知縣排行第三的妾室,也是元京安排進白知縣內宅的探子之一。
元京展開紙條,見到上面只寫了個字——“小鬟已攜毒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