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僅寧願,連淡定的警察小哥見那幾位醫生進了剛才的清創室,也坐不住了。
「對不起……」又一名護士出來,寧願急忙攔住她,「裡面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這麼多醫生?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護士看了寧願一眼,謹慎詢問:「你是……你和傷者是什麼關係?」
寧願脫口道:「我是他丈夫。」
話一出口自己都愣了下。
護士也愣了一下,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被另一個護士給叫了回去。
這一來一去的,搞得寧願心臟都快爆炸了。
他這次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想往清創室裡闖。
「你是傅……病人家屬嗎?」一個醫生走出來,剛好攔住寧願,拉著他到旁邊,和顏悅色地說,「剛才透過病人的傷口,發現裡面有骨頭錯位的情況,應該是舊傷……」
寧願想到傅錦驍曾經給他看過,他的腿上有塊疤,說是不滿他爸爸從家裡逃出來的時候摔的。他想了下那位置,好像就是今天受傷的地方。但看疤痕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有骨頭錯位,怎麼會一直沒發現?那得多疼啊?可平時傅錦驍一點沒表現出來。
「他,情況嚴重嗎?」寧願心裡亂糟糟的,但第一本能還是關心傅錦驍的情況,「現在要怎麼辦?骨頭錯位有什麼後果?」
「你不要緊張,只有一點點小毛病,本來不動手術也行的,但是以後肯定會有點影響。」醫生看寧願臉色蒼白,溫聲安慰道,「這次剛好傷在同一處,我們打算立刻給他做個手術,一併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省得以後做手術再挨一刀。現在就需要家屬簽字……一個小手術,你不要怕。」
寧願怎麼可能不緊張?不害怕?
他跟傅錦驍又不是真的夫夫,雖然醫生說小手術,但寧願還是擔心,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承擔得起簽字的後果。
可他又不知道傅錦驍家人的聯絡方式,而且傅錦驍這邊只怕也等不及。
「我先生……病人自己知道這個情況嗎?」寧願問道。
醫生點點頭:「他希望你能簽字。」
本來傅錦驍可以自己簽字的,但他希望寧願簽。
「好。」寧願深呼吸一口氣,「我簽。」
沒什麼不能承擔的,寧願默默想,大不了他養傅錦驍一輩子。
醫生卻不能理解寧願的心情,只當他是緊張,寬慰道:「放心吧,都是最好的外科醫生,不會有意外。」
寧願這時候高度緊張,並沒有意識到醫生這句話說得不是那麼恰當。
再小的手術,也會有風險。現在的醫鬧事件不少,當醫生的最怕擔責任,基本上不可能說出「不會有意外」這種話,這句話需要承擔的責任太大。
而且,他說只是小手術,那為什麼會安排最好的外科醫生?
寧願腦子根本轉不動,只是機械地按照提示簽了字,在與患者關係那一欄,寧願寫下「夫夫」兩個字時,筆尖頓了一下。
一直在和傅錦驍以「夫夫」名義生活,但寧願心裡卻也一直在告誡自己,他和傅錦驍只是合作關係,頂多算朋友,不能越界,他認為自己一直分得很清楚。
但在這一刻,寧願忽然明白,不管他們之間真實情況是怎樣,他和傅錦驍,是法律意義上的合法伴侶。
他們之間,並不是他認為的那樣界限分明。
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他們才是彼此第一聯絡人。
他們應該是很親密的關係才對。
醫生護士在忙著做準備,寧願簽完字終於看到了傅錦驍。
傅錦驍只用區域性麻醉,神識是很清醒的,只是失血過多,臉色明顯很差。
看到寧願,他眼睛一亮,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