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司令官閣下!”
飯田祥二郎面沉似水,緊接著追問:“你們的具體方案是什麼?”
“其一,迅速收攏兵力,沿著滇緬公路,在眉謬至曼德勒一線層層設防。其二,強化棠吉和壘固兩地的防禦,避免支那軍迂迴攻擊。其三,命令五十六師團策應曼德勒之戰。”
“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要放棄整個撣邦地區?”
飯田祥二郎凝視著眼前的軍事地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司令官閣下,這只是權宜之計罷了。一旦帝國騰出足夠的力量支援我們,支那軍必定窮途末路!
然而,對於諫山春樹的這番說辭,飯田祥二郎心中卻是一百個不相信。
在他看來,如果北方的支那軍隊果真如此不堪一擊,那十五軍接連遭受重創,以至於不得不避其鋒芒、暫作退讓,又算咋回事?難道真是他的指揮失誤嗎?
想到這裡,飯田祥二郎十分不悅,但卻並沒有開口反駁。
因為,此次作戰失利已然註定他的生命即將進入尾聲。
這人都快死了,即使身後洪水滔天又如何?與他無咎!
“將你的計劃呈遞給寺內大將吧。從現在起,十五軍暫時交由你來接管指揮,直至新的司令官到任。”飯田祥二郎面無表情地說道。
“司令官閣下,您——”
諫山春樹剛要開口,卻被飯田祥二郎笑著打斷了:“呵呵,諫山君,不必多言!緬甸戰場的接連失利,兩個師團和一個混成旅團的相繼覆沒,折損兵力高達四萬有餘,都已經超過我們整個南方作戰中的兵力損耗了。面對如此重大的責任,總要有個人站出來承擔後果吧?”
“可這不應該司令官一個人承擔,而是我們——”
“行啦,諫山君,給我留點兒體面吧!”
飯田祥二郎再次截斷了諫山春樹的話頭,並揮手示意其離開。
諫山春樹見狀,長嘆了一口氣,默默地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而就在此時,臘戌和登尼的收割戰也已落下帷幕,川軍團的戰士們正忙碌而有序地打掃著戰場。
“井上野一郎,你的計劃很不錯,為我們全殲這兩路鬼子立下了大功!從現在起,你將不再是俘虜,而是我的軍事顧問,兼軍官培訓班的教官,享受少校待遇!”
看著眼前這個鬼子俘虜,林譯似乎很滿意。
“多謝司令官閣下的賞識與栽培!井上一定盡心盡力為司令官閣下效犬馬之勞!”井上野一郎低眉順眼,小心翼翼地回應道。
林譯見狀,微笑著拍了拍井上野一郎的肩膀,表示認可和鼓勵。
緊接著,他突然話鋒一轉,直接問道:“你認為,我軍下一個目標應該指向何處?”
面對林譯如此突兀的問題轉換,井上野一郎竟然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南下曼德勒,切斷十八師團和五十六師團的後勤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