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鮮市場里人很多,即便聲音離得不遠,三人還是推搡著人群好半天才到了地方。
在某個圍滿了人的賣魚攤位前,年輕的男性顧客倒在一片血泊中,他的脖頸上正掛著條被切斷半條身子的海鰻。
只剩個頭的鰻魚死死咬住那人的脖頸,不停左右搖擺撕咬著,地上的鮮血就是他在掙扎時所留下的。
“老天,怎麼是一條魚?”
克里斯有些意外道。
“不對,它不是普通的魚,克里斯你看那雙眼睛,還有它瘋狂撕咬那人的動作像不像浣熊市裡那些變異的喪屍?”
聽皮爾斯這麼一說,克里斯連忙看去,這一看可不得了。
果真如皮爾斯所說,那條僅剩腦袋的魚還在用那鋒利的牙齒來回擺動身體撕扯下男人的血肉。
再這麼下去那人就要放幹血而死了。
“叫救護車了嗎?”
皮爾斯走到魚攤老闆面前冷靜地問道。
那魚攤老闆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此刻圍在那人身旁團團轉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被咬住的男人到處翻滾,疼的死去活來,那叫聲聽的人是撕心裂肺,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痛苦。
但那鰻魚也不知是何原因,就是一口咬定這男人死不鬆口。
聽到皮爾斯聲音的老闆回頭看他一眼,下意識道:“叫了啊,但是這會堵車,從鎮裡到這得半個小時。”
“他可等不了半個小時了。”
說完,皮爾斯從腰側抽出一把匕首,看準時機手起刀落。
噗嗤……
匕首刺入鰻魚腦中,剛剛還兇悍無比的鰻魚隨即停止了撕咬鬆開了口。
猩紅的魚目死死盯著皮爾斯,那眼神好像來自地獄裡的惡鬼。
他迅速抽出匕首後一腳踹飛了那魚頭,把它踹到了一堆垃圾中。
正好此時,克萊爾和克里斯帶著氣喘吁吁的瑞貝卡還有理查德夫妻趕到了現場。
“讓一讓,讓一讓,這裡有醫生!”
人群本來堵的水洩不通,但眾人一聽有醫生都很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
瑞貝卡從市場管理部那裡借了一個緊急醫療包,幸虧她離得比較近,此刻已經穿過人群來到了地上那漸漸停止掙扎的男人身旁。
看著他脖頸上被撕咬到外翻的皮肉,隱藏在下方的血管全部被暴力扯斷,血流不止。
如今眼見著出氣多進氣少,怕是活不成了。
瑞貝卡看了站在他身後的眾人一眼搖了搖頭。
“我手上的東西太簡陋了,沒法給他止血,而且失血時間太長,已經……”
瑞貝卡說到這裡,眾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大家都沉默不語。
好一陣,人群漸漸圍了上來,瑞貝卡做了些簡單的包紮後說這裡的醫療資源太簡陋,只能等待救護車了,便急匆匆地擠出了人群。
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她疑惑地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把它傷成這樣?”
皮爾斯和克里斯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後齊聲說道:“是一條只剩腦袋的海鰻魚!”
“鰻魚?”
瑞貝卡有些不解道:“那傷口的咬痕範圍雖然不算大,但全部呈現鋸齒狀,是連續不斷的撕咬把他的血管全部扯碎了,這也導致他失血過多……”
“能帶我看看那條魚嗎?”瑞貝卡問。
“它在那邊,我帶你去吧。”皮爾斯把瑞貝卡領到了垃圾堆旁。
魚頭的嘴巴還在一張一合地呼吸著,這倒是讓皮爾斯覺得詫異。
那刀用了他不少力氣,就是對付喪屍也該解決了才對,對付一條魚被他的刀刺進大腦居然還能活?
“可以把這東西帶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