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老領導自己知道,總之從那以後,13路末班車雖然取消了,但13號公交車卻留了下來。”
“這麼說,祭車也是和尚提的辦法?”
“對!我出車禍時,剛上班不到半年,發現這半年裡每個月初一的夜裡十一點多,都會有人開那輛13號公交車出去轉一圈,空著車去,空著車回。”
“空車?幹嘛跑空車啊!”
孫景水咳嗽了幾聲,壓低了聲音:“當時我也偷著問過老司機,他們說車的確是空著出去,但回來時卻拉滿了看不見的乘客。”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猜到了“看不見的乘客”是什麼,也就縮了縮脖子,沒再接著問。
“出事那次,為啥是讓你開那輛車去送人呢?”
“這個……”孫景水指了指身體,“也怪我!本來公司安排的司機是劉希利,劉希利找我,說這趟活一來一回不過三四個小時,公司給3000,問我幹不幹,當時我家剛蓋了新房,還有幾萬塊饑荒,就答應代替劉希利開這趟車。”
一趟車3000?
正常的錢不是這麼容易賺的,用腳指頭琢磨也應該能想到有問題。
“後來呢?我聽油城市派出所的人說當時出事時,浮橋上並沒有別的車,是孫大哥你忽然拐彎,開車衝進河中的。”
孫景水忽然瞪起雙眼,再次指了指衣服口袋。
這次我沒猶豫,過去拿過煙,幫他點上。
猛吸兩口,孫景水才接著往下說。
“當時是凌晨,一路上我擔心出事,還特意喝了好幾罐紅牛,過河時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浮橋上每隔幾十米,都掛著個幾百瓦的白熾燈,路面也平整,按說不會出事。”
聽他吞吞吐吐的講述節奏,急得我很想催他快點說,又擔心他再一激動暈過去,更耽誤事,便耐著性子。
“晚上,尤其是凌晨出車有個好處,那就是路上車少,很少會遇到堵車情況,部分紅綠燈也會暫停使用,當時浮橋上的確沒有其它車,剛開始一切很順利,直到車行駛到河中央時……”
我忍不住反問:“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孫景水臉色更慘白了,空洞無神的雙眼瞪得滾圓,他渾身再次輕微地抖動起來,然後開始猛吸菸。
大半根菸幾口吸完了。
我趕緊再次抽出一根,遞給他,並給他點上。
“車忽然抖動起來,我趕緊雙手死死握緊方向盤,以為是車爆胎了,可當點踩剎車時,我發現剎車失靈了,這時候汽車劇烈晃動,根本超出了爆胎的晃動程度,我下意識瞟了一眼後視鏡,當時嚇得我腿都軟了!”
說到這裡,孫景水又停下了,開始猛吸菸。
急得我真想踹他。
“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一條巨大的白色東西纏著車身,正往水裡拖,汽車根本就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