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舟便沒辦法繼續坦然接納。
說到底，這靠的依舊是裙帶關係。
穆雲舟一個人站在窗邊，他靜靜望著外邊的燈火闌珊，停頓了良久，方才低低地回應一聲。
“我沒生氣。”
但這份工作，穆雲舟也確實是不打算繼續任職。
“徐書雪，不管怎麼來說，我是得謝謝你。”
在電話裡，穆雲舟還是打算將話說明白。
“但是我也不希望以任何裙帶關係，去任職本不屬於我的崗位和工作，明天我會回去辦理離職手續。”
聽到這話時，徐書雪的情緒瞬間變得低落。
她本想要好好地解釋一番。
可話到嘴邊，竟成了一句最無力的道歉。
“穆雲舟，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要瞞著你的……”
穆雲舟亦是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沒想過怪罪你，是我的問題。”
瞥了眼手腕上的手錶時間，穆雲舟不疾不徐地開口。
“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穆雲舟，我……”
這一次，穆雲舟沒再給徐書雪任何多說的機會。
身為一名有能力有專業的成年男性，穆雲舟並不想依靠任何人的幫襯去就職。
又因為啟市多數的公司和穆雲舟的志向截然不同，他確實也在考慮別的事情。
等許世澤回到家裡的時候，就察覺到空氣中的氛圍變得有些凝重。
他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又偷偷瞄了眼穆雲舟。
也不知道他走的時候，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這是怎麼了？”
許世澤挑了挑眉頭，快步走近，順勢伸出手搭在穆雲舟的肩膀上拍打兩下。
“有心事啊？”
辭職的事情，終究瞞不過許世澤。
穆雲舟也沒打算繼續遮遮掩掩的。
“我打算從華東集團離職了。”
親耳聽到這番話時，許世澤不禁露出些許訝異的神色。
“你怎麼突然就做出了這種決定？”
許世澤依稀記得，穆雲舟在吃飯的時候，還在暢談接下來專案組的規劃和安排。
穆雲舟並不著急回答這緣由。
他直接在沙發上坐下來，抬起頭望向許世澤。
“世澤，我問你個事唄。”
這許世澤還是頭一次見穆雲舟這副模樣，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在這種處境下，穆雲舟緩緩地舒了口氣。
“如果有朝一日你發現，你現在任職的這個崗位本就不屬於你，而是別的好心人故意讓給你的，你什麼感受？”
許世澤眨巴著眼睛，顯然是愣住了。
見許世澤有點懵，穆雲舟索性是直言不諱地說道。
“我這樣跟你說吧，我是剛剛才知道，華東集團專案組組長的位置本來就是徐書雪的舅舅留給她的。”
“這崗位，是她選擇讓給我的。”
許世澤聽清楚這番話，不禁有些瞠目結舌。
“她這……”
猶豫了片刻，許世澤尷尬地笑了一聲。
“雲舟，說實話，我以前倒是不知道就連徐書雪家竟然也是這麼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