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循著聲音傳來的位置朝裡望去。
只見虛弱的雪莉正躺倒在一堆垃圾山中,慘白燈光照射下,右眼的紫黑色血管脈絡已經爬上了臉頰位置,這很明顯是被感染的徵兆。
惡臭腐敗的垃圾猶如附骨之蛆般圍繞在她身旁,就像朵純潔無瑕的雪蓮花沾染上了淤泥。
“雪莉!”
克萊爾看見這一幕連忙跑了過去,一把抱起幾近暈厥,不斷喘著粗氣的雪莉。
她的身影也暴露在監控當中,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是雪莉的母親亞妮正盯著監控螢幕,強忍眼中淚水,止住哽咽的情緒對克萊爾問道。
“克萊爾,你怎麼在這?”
“你要做什麼?”
她的出現讓亞妮亂了陣腳,見克萊爾不由分說就要抱起雪莉離開這裡時她急了。
強壓下去的哽咽情緒被撕了個粉碎。
其實,作為母親她並不想如此,她清楚的知道垃圾處理室中連她都難以忍受的惡臭。
可為了控制G病毒繼續這樣傳播下去,她只好出此下策。
“等等克萊爾!你要把雪莉帶到什麼地方去?”
本來不打算搭理亞妮的克萊爾緩緩抬起了頭,一雙眸子死死盯著監控攝像頭,語氣冰冷道:“我不帶走雪莉,難道要像你一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走向變異嗎?”
“你聽我說,雪梨已經被感染了,她……”
亞妮沒說完話就被克萊爾粗暴打斷,她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順攝採集器傳回亞妮這邊。
“我真是對你無話可說了!”克萊爾沒在廢話,起身欲走。
監控室內,亞妮深吸一口氣後,早已程式化的那顆心終究是軟了下來。
說完克萊爾也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廢話,就要消失在監控畫面中時,沉思片刻的亞妮忽然高聲喊道:“去我的實驗室,到那裡我能想辦法救她!”
“你的實驗室,在什麼地方?”克萊爾並沒有懷疑亞妮的話,問著。
同為女人,即使她並不是個母親,也能聽出亞妮對雪莉隱忍的愛意,那是飽含親情的語態,這騙不了人。
更何況雪莉是他女兒,她還能害了她不成?
亞妮開口道:“雪梨手上有一隻腕帶,用那個識別身份就可以乘坐月臺上的纜車,能夠直達實驗室,來的時候你一定看到過那個東西。”
克萊爾對那纜車很有印象,畢竟建在地下的纜車她還是頭一次見,不免感到新奇,印象自然深了點。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克萊爾自然並沒有完全相信亞妮,她都能把雪莉這個親生女兒關在那種地方,更何況他這個外人呢。
之所以答應去實驗室,也是她不想看著這個小女孩就這樣變成那些喪屍中的一員。
她答應了下來。
“當然是真的,雪莉可是我的女兒。”
在克萊爾頭也不回的抱著雪莉轉身離去後,監控器中幽幽傳來亞妮哽咽抽泣的聲音。
“雪莉,媽媽愛你……”
只可惜,此時的克萊爾已經走遠,沒人能夠聽到她的傾訴。
離開了垃圾處理室後,雪莉趴在克萊爾的懷裡不住咳嗽,克萊爾輕撫她的額頭,手背一片炙熱,燙的嚇人。
“堅持住雪莉,我們就快到了。”
看著眼前已經初現輪廓的纜車,克萊爾加快了腳步,很快用雪莉的身份識別腕帶開啟了之前沒法開啟的纜車門。
克萊爾利落的走了進去,把雪莉安置在座位上,走到一堆看不懂的控制面板前只拉動拉桿。
(列車已啟動,下一站,母巢……)
廣播音在列車內迴響,剛剛敞開的列車門隨時關閉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