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鐘的時間。
他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對皮爾斯做那種事情,為什麼?
不斷的懊悔自責,克里斯抽開冰箱,把裡面擺放整齊的烈酒一瓶接著一瓶灌進了肚子裡。
感受著喉嚨裡傳來的火熱感,近乎癲狂的克里斯越發用力的砸著周遭的一切,企圖用酒精麻痺自己。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被克里斯瘋狂摧毀,靈魂接近麻木。
克里斯掄起酒瓶砸在自己的腦袋上,頭上傳來的刺痛讓他的理智恢復了些許。
克里斯伸手抹了把殷紅的血,鮮血順著指縫染紅了雙眼,那雙眼內血絲遍佈,發紅的顏色殘留其中。
“皮爾斯……”
克里斯以為透過傷害自己就能讓心裡寬慰些許,但他並沒有。
換來的只有滿目瘡痍的傢俱和碎了一地的酒瓶碎片。
“我好想再見你一面,哪怕一面……”克里斯坐在沙發上低聲喃喃著。
看著先前被甩飛出去的相框,落在地上,一道躲在暗處的身影在克里斯沒注意到時撿起了那張碎裂的相框,他取出裡面的照片,目不轉睛的盯著它。
看著照片裡笑的開心的克里斯,他也跟著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隨後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暗自嗚咽的男人。
“隊長,不是答應過我不再亂髮脾氣了嗎?”
聽到那聲音的一瞬間,克里斯的心臟漏跳了一拍,在短短的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回過神來時他本能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但當他抬起頭確認,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時,克里斯一句話也說不出,就那樣靜靜地盯著緩步朝他走來的人影呆愣愣的看了十幾秒。
最終還是皮爾斯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克里斯,好久不見。”
聲音有些哽咽,克里斯在那一刻腦海中出現了無數想對眼前人傾訴告白的話,但當他真正開口時卻只有他的疑惑。
“這不是幻覺吧?”
皮爾斯走到克里斯跟前,輕輕環住了他,兩人緊緊相擁,抱在了一起。
不用言語證明那一刻,克里斯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大量酒精麻痺後而產生的幻覺,他只知道,眼前的皮爾斯是那樣的真實。
他的體溫,他的肌膚,每一寸軀體都是那樣的真實,和他記憶中那個一直喊他隊長的小子別無二致。
“皮爾斯,真的是你嗎?真的!”
克里斯抱頭痛哭了起來,像是在和眼前人傾訴起他這一個月來失去他的苦楚。
“是我。”
彼此無聲,皮爾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就這樣擁抱著克里斯,兩個殘缺的靈魂在此刻變得完整。
直到克里斯逐漸從激動中回過神來,無聲的抽泣也隨之減弱,幾分鐘後,他才抬起哭紅的雙眼看著皮爾斯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你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子到底算不算活著,只在腦海中聽到一個聲音,”皮爾斯沒有撒謊,微笑著如實和克里斯說道:“它說今天該是個本該團圓的日子,不應該有遺憾,所以就放我回來了。”
克里斯聽出他話語裡的關鍵資訊,再次開口:“它?它是誰!”
“這個嘛……”皮爾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撓了撓頭道:“抱歉我不能和你說,克里斯。”
他推測,皮爾斯很可能被某些東西囚禁了,只是迫於某種原因,他無法說給自己聽。
克里斯很想追問到底,但他的眼前越來越模糊,看來是酒勁上頭了。
酷愛飲酒的克里斯意識到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了,他抓著皮爾斯的手,忽然意識到,面前的皮爾斯如實的身體似乎正在消散。
從手部開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