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康嚐了一口,酒香清純,倒是難得的好酒:“你居然還有這個手藝。”
明明是三年未見,明明也不曾見過幾面,明明兩人算不得深交,但有時候感情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看著他們對坐歡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年好友。
兩人並不言語,你一杯我一杯喝了一會兒,溯遠才笑著問道:“你這麼貿貿然的出來,就不怕我給你挖了坑,這裡可是皇宮。”
張靈康冷笑一聲,淡淡說道:“不管是哪裡,我自然有辦法脫身。”
溯遠一聽,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張靈康說道:“我就喜歡你這股子囂張的勁頭,只可惜這幾年脫不開身,不然非得找你好好耍一耍。”
張靈康翻了個白眼,撇嘴說道:“你當耍猴呢,故意讓人帶我過來總不會只為了喝酒吧?”
溯遠攤了攤手,笑著說道:“為什麼不行,我心悅你,用點小手段想要先見到你,也是人之常情,怎麼,你不信?”
張靈康當然是不信,聽見他這話只覺得寒毛都豎起來了,毫不客氣的說道:“不信,有事兒就快說,不說就滾蛋,真以為我是來宮裡頭溜達玩兒呢?”
溯遠臉上露出幾分傷心的神色,看的張靈康眉頭抽抽,總覺得手癢癢恨不得給他一下子,但到底關係沒好到那種程度,他勉強壓下了這個念頭,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說道:“你能不能正常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是挺正常一人兒嗎?”
溯遠收了笑容,託著自己的下巴看向花叢,淡淡說道:“我對自己人才如此。”
張靈康瞥了他一眼,大概是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語氣倒是軟化了一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這樣子的場合,宗主不出面,怎麼你也不在?”
“你擔心我?”溯遠微微勾起嘴角,倒像是為了這句話而高興的樣子。
張靈康撇了撇嘴,暗道自己當初怎麼會覺得這傢伙像聖子,聖子那傢伙雖然也喜歡裝模作樣,但好歹是個正常人:“廢話,你以為我閒的慌呢。”
大概是這話取悅了溯遠,他終於收起了那股子不著調的模樣,轉頭說了一句:“之前我讓你來京都,現在看來,可能反倒是害了你。”
張靈康皺了皺眉頭,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溯遠笑了一下,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說道:“放心,很快就會解決了,你只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緊跟在夢青天后頭,凡事不要冒頭兒。”
張靈康疊著眉,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呢?”
平白無奇的一句話,倒是讓溯遠感觸良多,從這個計劃開始到現在,從小養大他的師傅從未說過最後他會怎麼樣,皇帝也從未說過他會怎麼樣,太子和誠郡王更加不會去想他會怎麼樣,直到現在,反倒是幾面之緣的小朋友在擔心自己。
溯遠忽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今日心血來潮找機會與他見面也是值得的,他忽然伸手去摸張靈康的頭髮,卻被後者一巴掌打掉了。
溯遠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說道:“當初我見你的時候,你是瘦的跟猴子似的,如今倒也是個亭亭玉立的男子漢了。”
張靈康眉頭皺的更緊了,沒好氣的說道:“亭亭玉立那是形容男人的詞兒嗎,再說了,你自己比我大了幾歲,別用長輩的語氣來說我。”
他自問修養良好,但在溯遠的面前卻總是繃不住,這個傢伙太惹人厭。
溯遠笑了笑,無奈說道:“好吧好吧,我知道的,如今的小孩兒都喜歡當大人。”
張靈康氣得都不想理會他,心中也明白他恐怕不會透露更多,想了想,終歸有幾分香火情在,將自己準備的東西拿了出來:“拿著,就當是還你的藥錢。”
溯遠笑嘻嘻的接過去,嘴上還說道:“我當初的藥可是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