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成了血人一個。
那些亡靈的恨意肆無忌憚的發洩著,漸漸的,王師傅已經喊不出聲了,只有那一雙被血色覆蓋的眼睛滿是怨毒,直到這一刻,他恨的不是自己坐下的惡事,而是處理的不夠乾淨。
王師傅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伸手抓住自己的喉嚨,忽然用力狠狠一扯。
張靈康暗叫一聲不好,也顧不得收拾殘局,朝著門口的方向衝過去。
但是王師傅雖然已經死了,院子的陣法卻還在,張靈康居然脫身不得,更糟糕的是,仇人死了,那些亡靈更加失控起來,似乎將他也當作下一個目標。
張靈康心中暗暗叫苦,只得默唸起超度的咒語來,原本陰鬱無比的院子中忽然灑下了一束陽光,驅散著那些黑影身上的怨氣。
一直到送走最後一個黑影,張靈康才有機會尋找出口,但是已經太晚了。
在天師府,凡事入道的弟子都會留下一盞心頭血的燈,人死則燈滅。
王師傅忽然扯斷了自己的脖子,留在祠堂裡頭的燈自然就滅了,他雖然身份一般,但到底是天師府的老人了,很快便會有人過來檢視。
王師傅想必覺得自己活不了了,拼死也要再陰他一把。而他確實也成功了,張靈康才摸索出幾個陣腳來,外頭隱隱約約傳來人聲,從大門走出去已經不太現實。
張靈康掃了一眼院子,當機立斷的走到唯一的古井邊,一咬牙直接跳了進去。
就在他落下的那一刻,院門開啟了,五個人同時走了進來,最前頭的居然就是李玉華,跟在他身後的就是司法堂的了非真人。而他們身邊一個是許遠山,另兩人有些面生,看著卻也像是天師府內的實權人物。
☆、第二十六個天師
李玉華走進院子就皺了眉頭,看了一眼那陰氣還未散去的竹林,還有那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骷髏半骷髏,他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不過顧忌同行的幾人,就開口說道:“看著倒像是修行禁術,如今被反噬了,諸位怎麼看?”
許遠山跟他不對付已久,聽了這話冷笑一聲,帶著幾分嘲諷說道:“李院主倒是厲害,死了一位師傅,您進來只看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如今府主閉關不出,李玉華管理天師府大部分內務,真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他就得承擔這個責任。被許遠山這麼一說,倒是顯得他為自己開脫。
李玉華臉色一冷,掃了一眼其餘三人,倒是沒有發怒,反倒像是氣度極好,並不在乎許遠山的嘲諷似的,他嘆了口氣:“既然許院主不相信鄙人判斷,那咱們仔細檢視便是,趙院主和了非真人也在,自然不會讓真相被埋藏地下。”
被他稱呼為趙院主的,正是站在了非身後默不吭聲的人,他看著比李玉華和許遠山都要年輕一些,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年少風華的青年人,但仔細一看不難發現,他的氣息沉穩,靈氣內斂,尤其是那雙眼中的滄桑並不是年輕人會有的。
既然被點了名,這位趙院主不疾不徐的看了一眼李玉華,徑直走到王師傅的屍身旁邊檢視起來,了非真人暗暗叫苦,但也跟了上去,別的不說,真論檢視死因的話,他們兩人顯然是要比李玉華與許遠山要強上許多。
了非真人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趙院主,估摸著說道:“確實像是陣法反噬,死在了自己虐殺的惡鬼手中。不過這王師傅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虐殺人埋藏在竹林下頭,還故意禁錮他們的靈魂,這些年來卻也沒有被人發現。”
這裡可是天師府,按理來說這樣子的事情該是瞞不過去的。
後頭的李玉華倒是冷笑一聲,淡淡說道:“這王師傅可不是一般人,他跟府主同輩,當年也是驚才豔豔的人物,只可惜一次圍剿餓鬼道的戰役中身受重傷,這才不得不退了回來。”
許遠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