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有些繁瑣,但張靈康也知道,這是因為原主從小體弱,偶爾吹個風都要生一場病,以至於牛氏小心過了度,從來不肯讓他冒險。
大雨過後,許多人都出來看農田的情況,等看見牛氏帶著張靈康過來不免嘖嘖稱奇,其中有幾個關係還好的,開口打趣起來。
“我說牛氏,你可算帶著靈康出門了,這要是再不出來,不成了大家閨秀了。”
牛氏唾了一口,說道:“我家康兒身體弱,可不比你們這群糙漢子。不過自從道長給了方子,眼看著就好起來了,等以後進了天師府,說不定比你們一個個的身體還要好。”
體弱畢竟不是好名聲,如今眼看著兒子好起來,牛氏便打算給他洗一洗名聲,將來做親什麼的也順當一些。
牛氏也不管他們的笑鬧,帶著張靈康到了自家的農田邊,雖然雨下得大,但明城乾旱已久,倒是沒有被淹,牛氏看了就放了心。
看見有雜草長出來,牛氏交代了張靈康一句,脫了鞋子下田拔起來。
張靈康心知牛氏肯定是不會允許自己下去的,圍著這塊農田轉悠起來,暗暗推斷著哪些鍊金陣能讓農田好收拾省力一些。
說起來這樣的針法他也曾研究過,畢竟種植魔植也用得上,只是沒有晶核在有些麻煩。
老孃在地裡頭幹活,兒子在岸上轉悠,顯然讓某些人看著不順眼,不遠處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冷笑了一聲,她長相刻薄,一雙三角眼滿是算計,一看就不是善茬。
“這麼大的人了,讓老孃下地幹活,自己倒是悠閒,老天爺真是不長眼。”
張靈康順著聲音看過去,腦袋裡頭實在是找不出對應的人來,也不知道是原主也不認識,還是屬於那些不重要,已經消散的哪些記憶裡。
張靈康還未說話,牛氏不幹了,一甩手說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劉爺家的,你家不是有錢的很嗎,還用得著你下地?”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劉爺的婆娘,別看劉爺挺風光的樣子,其實也是泥腿子出生,土生土長的上河村人,娶了這個婆娘沒多久,也不知道搭上個什麼關係,成了一個大戶人家的管家。
對上河村的人說是大管家,其實也不過是無數小管家之一,也就是在這裡能夠擺擺威風。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劉爺何必覬覦一棟上河村的房子。
那次在火刑現場被雷劈之後,劉爺就一直躺在床上沒起來,原本劉家還要找上張家,誰知道京城來的天師開口說了話,連村家也往他們家警告了一番。
劉爺躺在床上就剩下一口氣,藥錢不知道花了多少,硬是一點兒氣色都沒有。
劉家的原本還指望城裡頭的主家能為他們出頭,但那樣子的大戶人家,何嘗把一個小管家放在心上,要沒有天師府的面子,他們或許會搭把手,如今可指望不上。
隨著時間過去,劉家那是憋了口氣硬是出不來,劉爺一倒下,他們作威作福的日子也都到了頭,村裡頭原先被欺負的人不落井下石就是以德報怨了。
這劉家的也就是能說說酸話,還不敢太大聲,生怕惹著眾怒。
牛氏向來硬氣的很,被她頂了一句,那劉家的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一張臉又紅又白,看起來十分可笑。
等她摔了手離開,牛氏才罵道:“不過是個下人,倒是真把自己當根菜。”
當初劉爺還在的時候,她都敢帶著孃家人對著幹,更別說現在人都倒下了。
牛氏還道:“要不是那畜生躺在床上,我非得扒了他一層皮不可。”
故意趁她不在對個孩子下手,實在是豬狗不如。
張靈康對號入座,對於那位被自己雷劈的傢伙並不放在心上,他下手向來有分寸,死不了,但也別想出來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