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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氏還說道:“劉嫂子,我也不多坐了,康兒還在家裡頭呢,他身體虛著,我也不放心。”
張二家的站起身來送了她出門口,一回來就瞧見大女兒正在翻他們送來的東西,喜滋滋的說道:“娘,還有雞蛋呢,不枉你那時候冒著得罪劉爺的風險說了那麼一句。”
張二家的撇了撇嘴,說道:“我就說,那姓劉的不過是個下人,還真在父老鄉親面前擺起譜來,如今倒好,被雷劈了據說是不成了,也不見他主家打發人過來看看。”
大女人只顧著為了幾個雞蛋高興,倒是也沒有戳穿自家老孃的話,要知道那時候多嘴說了一句,張二家的回到家中可是懊悔了許久,生怕那姓劉的記恨在心,到時候給他們家下絆子。不過劉爺人緣顯然不好,除了依附的那幾位,其餘人都樂見他倒黴。
劉家大女兒手腳利落的將東西收起來,一邊還說道:“都說張家沒落了,日子到底是比我們過得好,這麼看著當年牛嬸也不算吃虧。”
張二家的撇嘴說道:“能吃苦嗎,當年張家的日子可還要好,再說那張生……”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自家女兒,張二家的連忙住了嘴。
張家大女兒好奇的追問道:“當年張叔怎麼了?”
張二家的恍然想起當年那個人的風采,娶了牛氏可真是牛糞扔到了鮮花兒叢裡頭,不過這些話不該是孩子聽的,張二家不耐煩的說道:“做你的飯去,今天多煮幾個雞蛋,你們一人一個。”說完這話也不管這時候正巧要做飯,忙不迭的出門說話去了。
劉家大女兒撅了撅嘴,但聽見有雞蛋吃倒是也忘了自己方才的疑問。
既然說是為了當初的事情感謝,牛氏索性演了個全,當初幫著張家說了話的人家都走了一遍,送了禮,雖然最後這些人還是坐視旁觀,到底不是黑了心的。
她這一手的效果極好,一頓晚飯的功夫,上河村都知道溯遠曾說過的話,傳說來傳說去,那對話都活生生的,沒幾日的功夫外村都知道了,上河村的人說起這事兒還挺自豪,畢竟村裡頭再出一個天師的話,他們村的地位肯定得上升。
當初沒幫著張家說話的人如今也後悔,畢竟張家真要起來的話,誰知道會不會記恨在心,其中何田就是如此,其實說起來,何田跟張家的關係更親近一些,張家因為無壯丁,家裡頭的田地都是讓他家種著,那時候張靈康被抓,他因懼怕劉爺而袖手旁觀,如今自然讓人唾棄。
這一日何田在地裡頭被人嘲諷了一番偷雞不著蝕把米,回家來一想,就讓自家婆娘拿著一籃子的地瓜上門去看。
別看這東西淺薄,如今正乾旱著,去年的收成原就不好,今天更是未知數,像張家這般能拿出雞蛋的已經是絕少數。
何田家的提著東西進門,頗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牛氏早知道她在家是不能當家作主的,倒是也沒有過度為難,只是說道:“可見是患難見真情,有時候啊,人就不能看表面。”
何田家的一副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的架勢,牛氏卻並沒有心軟。
要知道這些年下來,何田家租著自家的良田,那點地租不如說是做做樣子的,當年他爹還在的時候也不在意這個,誰知道卻養出一個白眼狼來。
牛氏向來不喜他們一家,嘴裡頭說的比誰都要,卻從來沒給過實在好處:“成了,東西我收下了,只是今年秋收之後,這地你們還得還回來,倒不是為了這次的事兒,但你也知道,他爹死了,家裡頭也沒有了進項,有地在至少餓不死。”
何田家的出門的時候臉色是蒼白的,想也知道,他們家能在村裡過的比較好,靠的就是這幾畝地,如今他們要把地收回去,偏偏自家不佔理,張家又出了天師,到時候村裡頭怕是沒有人會幫著他們說話。
等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