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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顯然不知道紙張這東西看起來輕薄,但數量上去了拎著可重的很,如果不是最後張靈康堅持僱車,這位恐怕半路就得倒下。
正因為沒倒下,牛寶山倒是有些噓寒問暖起來:“我說表弟,你錢這麼花,還借給我家錢,家裡頭的日子還能過嗎,不是我跟你說,玉山那腦袋,就是考上了估計也沒啥油水,到時候這錢真不知道能不能還上。”
不過他又拍著胸脯說道:“等哥我賺錢了,也供著你。”
張靈康笑了笑,故意仔細的看了看他的五官,弄得牛寶山緊張的追問到底看出什麼來,才慢悠悠的說道:“我看你的相貌,確實是大富大貴之相,命中有貴人。”
牛寶山哈哈一笑,說道:“哥可把這話當真了啊,要是沒遇到貴人的話,你就得來當這個貴人,不然我可不放過你。”
張靈康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可。”
車廂裡,兩人頓時笑成了一團。
☆、第二十一個天師
回到家中,剩下的時間張靈康沒有再出門,反倒是在自家那個看似簡陋,陽光卻很好的房間裡頭練習繪製符咒。在天師府的時候需要避人耳目,倒是不如在家自在。
牛氏看在眼中自然更加確信兒子會畫符唸咒了,沒瞧見他的動作那麼多流暢嗎!
三日的時間一閃而過,等要去天師府的時候張靈康倒還有些依依不捨,主要是他已經自由慣了幾百年,如今還得受人管制,不說能不能接受,心底到底不習慣。
牛氏更像是他要出遠門似的,零零碎碎的整理了一大車的東西,聽說天師府的飯菜不好吃,差點沒把鹹菜缸子都給他帶上。
於是等要出門的時候,張靈康就算是力氣大也提不了那麼多的東西,牛氏心裡也捨不得,早早的給他叫了村子裡頭趕牛車的。
這位趕牛車的雖然養著牛,但是卻姓羊,大傢伙都混稱他一聲老羊頭。
張家以前家境不錯,牛氏自然是老羊頭的常客,這位笑呵呵的將東西搬上車,說道:“張家的,你就放心吧,鐵定把你家兒子完完整整的送到天師府,少一根寒毛你跟我算。”
牛氏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麼,難道你打算只送到半路呢?”
等上了路,看著車廂裡頭的那些零碎東西,老羊頭搖了搖頭,對張靈康說道:“你娘啊這是不放心你,哎,她從小到大都疼你,你現在出息了,可得好好對她。”
張靈康笑了笑:“這是自然的,她是我的娘啊。”
老羊頭聽了這話倒是多看了他一眼,以前他可是聽說過,張家的小子並不對牛氏喊娘。不過要他說,做人家後母能做成牛氏這樣子的,十里八鄉都挑不出一個來。
牛車的速度很慢,路旁的風景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老羊頭挺有幾分閒情逸致的哼著一首曲子,他的聲音悠揚,居然也有幾分好聽。
等他停下來,張靈康忍不住問道:“羊叔,這是哪裡的曲子,聽著不像是我們這邊的?”
一聲羊叔喊的老楊頭挺高興,他原就是個喜歡嘮嗑的,這也不是需要隱瞞的事情:“我年輕的時候曾跟著村裡頭的人出去走過貨,那時候有路過一個小村子,那地方人人養馬,那些七八歲大的孩兒就能騎馬牧馬,這是他們的曲子。”
“哎,這一晃眼都多少年過去了,如今我都老嘍,走貨賺得多,如果不是那時候攢的錢,你羊叔還買不下這頭牛,但也危險啊,那次就有人沒能活著回來,要不是你爹,我怕也是……”似乎是提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老羊頭的臉上露出幾分惆悵和懷念。
張靈康還是第一次聽旁人提起已經去世的張生,在家牛氏倒是經常說,但她對張生的感情是仰望的,每次提起來都是如何如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