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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氏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自然多少知道一些天師府的傳聞,一邊收拾一邊擔心的說道:“我可聽說了,裡頭吃的不好,還得幾個人住一個屋子,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住的習慣。”
張靈康笑了笑,暗道上輩子最難的時候,他還在貧民窟跟乞丐睡過呢。
牛氏卻不知道,在她心中,他們家雖然不算大富大貴,這孩子確實實實在在的富養,從來也沒有吃過什麼苦頭,聽說天師府裡頭的伙食可不怎麼樣,富貴人家可以讓小廝準備,窮困人家就只能吃著了。
兒子還未遠行,牛氏已經擔心的不行,差點沒開始準備臘肉讓他帶上,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可以墊墊肚子。
張靈康連忙把她攔住了,笑著說道:“娘,明天只是去看看情況,總不會當天就住進去。”
牛氏卻憂心忡忡的說道:“就算不是明天,早晚都得住進去,這些東西可不得收拾好。”
隨即又想到天師府裡頭的人非富即貴,平常百姓家都是少數,康兒自小是個實誠的,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欺負。
一想到孩子要離開身邊,牛氏越想越多,最後甚至想到張靈康要是被那些富戶欺負的話,連個當家作主的人都沒有。
如果不是理智還在,牛氏幾乎要說咱不去什麼天師府了,就在家待著。
好歹牛氏還是個知道好歹的,雖然心中擔心的不得了,到底是沒有說出這話來,只是偷偷的將家裡頭的積蓄都拿了出來,數了數倒是還有幾十兩,她一股腦兒裝進荷包裡頭,塞到了張靈康的手中。
“在天師府裡頭可別虧待了自己,該吃吃該喝喝,人家有什麼,你也買什麼,咱家雖然不是大富,這些還是有的。”要是錢實在是不夠了,她就賣掉一些地,兒子的前程最重要。
這時候的牛氏是天真的,等將來她見識到天師府的花費,就知道就算張家賣了田地和房子也不夠一個零頭的。
張靈康聽著只覺得心中裡暖烘烘的,兩輩子下來 天師府
天師府處於明城最繁華的地帶,雖然天師府的人自稱道人,但這座府邸卻跟傳統的道觀截然不同。一是避世,一是入世,著實是兩個極端。
天師府是後來修建而成的,又處於明城中心,其實佔地面積並算不大,但丹牆翠瓦望玲瓏,樓臺隱映金銀氣,林岫迴環畫鏡中,遠遠只看見勾起的廊簷,倒是頗有幾分仙山瓊閣的味道。
雖然豪華地帶,這地方卻鮮有人際,門廳都待著一股子閒人勿近的味道,只有每年招生的時候才算得上熱鬧,不然的話就得等到聖人誕辰。
牛氏一路上都是自信滿滿地,等真的到了地方倒是有些膽怯,一手拽著兒子,一邊說道:“你說天師府的人會認那個名帖吧,他們會不會不認得?”
張靈康只好安慰道:“怎麼會,溯遠道長是京城來的貴人,又在明城停留了那麼久,與這裡的人肯定熟悉,再說了,即使不認得,玉簡總不能是作假的。”
牛氏一聽,又有些懊悔的說道:“早知道咱們應該早些過來,那時候溯遠道長還在,肯定能幫著說說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對旁人提起過這件事。”
張靈康只好說道:“有名帖在,也是一樣的。”
牛氏卻道:“怎麼能一樣呢,人都走了,也不知道這邊的人願不願意幫著辦事兒。”
不過溯遠求完雨就離開了,他們就像是惋惜也沒有任何用,牛氏也就是感慨一番罷了。
兩人終於到了天師府門口,大概是為了顯示天師府的與眾不同,門檻兒被抬高了一些,想要進去的話還得爬十個臺階。
張靈康與牛氏還未踩上臺階呢,就聽一個虎聲虎氣的聲音問道:“來者何人,天師府,閒人勿近!”
牛氏被嚇了一跳,